南蓁捏著玉佩,身體前傾,與他相隔半個桌案的距離,“這手藝人的手藝也不怎麼樣嘛!”
蕭容溪抬眸,略感無奈地看著她,“你想如何?”
“我想讓他多練習練習,下次再送人的時候,要更精美的。”
“好,”蕭容溪配合著應下,“朕一定轉告。”
南蓁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扳回一城。
蕭容溪知她待在這兒無事可做,遂道,“無聊的話要不先回宮,朕處理完折子就來。”
南蓁也正有此意,點頭道,“行。”
看她飛快轉身,走得毫不留念,蕭容溪不由得挑眉,再度出聲叫住她,“朕晚上去你那兒用膳。”
“好,我讓冬月多準備些。”
南蓁頭也沒回地走出紫宸殿,背對著他揮了揮手,瀟灑得很——
她就是故意的。
蕭容溪並非看不出來,隻笑著搖搖頭,由她去了。
剛要落筆,突然頓住,喚了聲,“飛流。”
“屬下在。”
蕭容溪言簡意賅,“送麗嬪娘娘回宮。”
飛流一愣,略有不解。
但對上蕭容溪不容置否的眼神,立刻領命前去。
南蓁步子輕快,路過露華亭,便撞見在此處賞雪說話的賢妃和陳老夫人。
兩人看到她,立刻停下了話頭,紛紛抬眼瞧過來。
陳老夫人身著暗紫色的夾襖,慈和的麵相掩不住周身的淩厲。
初到宮中時,冬月就給她介紹過這位雷厲風行的陳老夫人,南蓁沒敢小瞧。
此刻撞上對方平靜中有略含審視的眼神,南蓁微微頷首示禮,不準備多待。
她和賢妃沒有閒話的必要,和這位陳老夫人更沒什麼好說的。
可對方卻不準備讓她這麼輕易就走了。
賢妃好不容易等到陳老夫人進宮,自然將前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一一告知,想討個法子。
如今南蓁自己撞上來,豈有放過之理?
祖母在這兒,她有底氣多了。
她倒要看看,南蓁是否還像之前那般囂張。
賢妃朝銀夏示意,銀夏立即踏出亭子,朝南蓁小跑而去。
陳老夫人瞧了賢妃一眼,猜到了她心中的想法,沒有反駁,是拍了拍她挽著自己的手。
她叱吒多年,難道還會怕一個小丫頭?
最近有關麗嬪的傳言太多了,她也忍不住想親自會會。
“麗嬪娘娘!”
銀夏緊趕慢趕,總算在南蓁即將走出視線時喊住了她。
南蓁不慌不忙地回頭,“何事?”
銀夏福了福身子,“我家娘娘和老夫人請您去亭中一敘。”
南蓁眉毛一挑,隔著灌木和曲水望去,輕笑一聲,“敘什麼?”
銀夏也沒想到她如此問,隻答,“奴婢也不知,您去了就知道了。”
頓了片刻,又補充道,“老夫人是先帝親封的誥命夫人,前些日子,秦夫人還去陳家拜訪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