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隱於暗處的飛流無聲落於兩人麵前,“陛下。”
“如果之前的消息沒有錯,宸王已經在調查虞家了,”他頓了頓,“你把今日柳默說的想辦法透露給宸王,做得隱晦些。”
“是。”
飛流轉身要走,蕭容溪再度出聲叫住了他,“不必把柳默牽扯進來,隻讓他知道當初洪川醉酒,其中有虞星洪的功勞就是了。”
“屬下明白。”
飛流領命離開,一時間,又隻剩下蕭容溪和張典兩人。
蕭容溪回頭看向還在思索的張典,說道,“之前跟在你身邊的那個小廝什麼情況?”
“人挺機靈的,我用得順手,所以有時出門也會把他帶在身邊。”
先前,張典隻看出他有點小聰明,也沒有多細想,誰能料到他竟是埋在身邊的一顆雷。
他繼續道,“我爹已經布好了局,順利的話,今晚就能抓到內賊,到時候自見分曉。”
“好。”
蕭容溪點頭,不再多問。
兩人從岔道口分開,蕭容溪回紫宸殿,張典則順路出宮,回府去。
需要批閱的折子小桂子已經從禦書房拿過來了,蕭容溪正挑燈夜戰。
看到最後一本時,他已經有些疲憊了。
剛放下折子,靠在椅背上準備歇息片刻,就感覺手背上有毛茸茸的觸感,低頭一看,竟是大黑。
它不知什麼時候潛入了房間裡,正用頭拱著他的手。
蕭容溪失笑,替它順了順毛,“就你來了?”
也不知大黑聽沒聽懂,隻把下巴擱在他的腿上,朝他撒嬌,要他陪著玩。
“你是不是趁著她們都睡著了,偷偷跑出來的?”
“嗷嗚。”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蕭容溪搓了搓它的腦袋,起身,“也罷,去看看你主人在乾什麼。”
他領著大黑出了紫宸殿,順著宮道,朝冷宮的方向走。
亥時已過,子時初啟,皇宮裡除了巡邏的侍衛,已經看不見在外遊蕩的宮人。
大黑的眼睛在黑暗中泛著綠光,跟在蕭容溪身邊,時時留意著暗處。
它警覺性很高,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逃不過那對尖利的耳朵。
蕭容溪腳程快,走到冷宮隻用了兩刻鐘。
門開著,他便徑直去了南蓁休息的院子,裡麵的竟然還亮著燈,一個纖瘦的身形映在窗戶紙上。
在蕭容溪甫一踏進院子的時候,南蓁就已經察覺了。
她不知道是誰,隻保持著原本伏案的姿勢,一動不動,手中早已捏好銀針。
待人靠近窗戶時,灌以內力甩出去。
銀針破窗而出,抵達蕭容溪身邊時也絲毫不減速,蕭容溪腳尖微轉,側身躲過,朝屋裡笑道,“下手還挺狠。”
南蓁聽到聲音,有些詫異,推開窗看見人,才問道,“陛下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蕭容溪指了指大黑,“它跑來紫宸殿玩,朕就想著是不是趁你休息偷跑出來的,順便過來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