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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奕恒擦完手,將手帕隨意擱置在一旁,眸光森森。
有關岐山之戰的糧草一事,他是在五日前收到的消息。
起初,他並不十分相信。
一直以來,虞星洪在他麵前都表現地很平和,儘心儘力地輔佐他,僅從態度上看,察覺不到一絲叛逆和不滿。
直到張安這邊出現紕漏,蕭奕恒才慢慢相信,這兩人早就暗中勾結在了一起。
甚至於張安就是虞家派到宸王府的探子,借他的手,成就虞星洪的勢。
蕭奕恒一邊惱怒自己識人不清,洞察不明;一邊又憎惡對方的欺瞞。
“原來根本就不是安分守己,而是伺機而動,覬覦著那最高位。”
對於臣子來說,這叫謀反!
楊初默默地站在一邊,等蕭奕恒的氣稍微消了些,才問道,“殿下,從張安近來的舉動看,他應該已經知道自己被懷疑了,如今是繼續縱容他和虞家接觸,順藤摸瓜,還是直接把人抓起來拷問?”
“沒有利用價值的人,不必再給機會了,”蕭奕恒說道,“抓起來吧。”
他這麼久沒給張安派任務,虞星洪也不是傻子,想必猜到了七八分。
不如直接些,說不準還能從張安口中撬出些什麼。
“屬下明白。”
蕭奕恒身子微微傾斜,靠在椅背上,須臾後,又問道,“還有,這段時間你辛苦些,去捋一捋朝中諸位大臣的關係,看看到底還有誰和虞家站在一起。”
他要知道,自己真正掌控的勢力有多少。
“是。”
楊初的表情並不輕鬆,頭頂如有烏雲盤旋。
原本在和陛下的爭鬥中,有虞家的助力,如虎添翼,現下出了岔子,宸王府的勢力瞬間就被削弱了許多。
在對峙中,已處下風。
若清查出來,情況比想象中更糟……他不敢細思。
“對了,”蕭奕恒突然想到一點,眉頭微擰,“你說,這件事,宮裡知道嗎?”
楊初想了想,搖頭,“瞧不出來。”
最近這些日子,唯一發生的大事也就是陛下將柳大人抓進了地牢。
他事後去了解過,陛下手中證據齊全,柳大人辦事不謹慎,再加上沈縱為保自己,把他推了出去,沒什麼好說的。
蕭奕恒沉吟片刻,食指微抬,“先從沈家查起。”
他總覺得,沈家一點都不清白。
說不定也是虞星洪手中的一張牌。
“明白。”
楊初領命要走,可剛邁步兩步,又停下了步子,猶豫片刻後,喚道,“殿下。”
“嗯?”
見他頗有顧慮的模樣,蕭奕恒抬了抬下巴,“想說什麼?”
楊初“若是徹底清查,動作不小,陛下知道了,會不會趁此下手,打壓宸王府?”
到時候可謂腹背受敵,一旦對方進攻,他們可能會麵臨潰敗的局麵。
“你是想緩著來,對嗎?”
“屬下確有這個想法。”
蕭奕恒輕笑一聲,搖搖頭,“以本王對他的了解,他不會。”
蕭容溪一向懂得平衡之道,他首先要做的是維穩,其次才是打壓。
不論他知不知道這件事,是不是利用自己和虞星洪的對峙來平衡朝堂勢力,都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