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對於蕭奕恒來說,哪怕是刮骨療傷,也得把這毒給徹底去了。
否則,指不定什麼時候被背後的人咬上一口,那才是真的要命。
他和蕭容溪再怎麼鬥,也是皇室內部的事情,一個外臣焉敢來摻和?
就如同大周內裡分再多派係,可一旦發生戰爭,都必須一致對外。
而且他相信,蕭容溪也是同樣的想法。
“好了,”蕭奕恒並沒有在這件事上糾結太久,隻對楊初說道,“去辦吧,越快越好。”
楊初抱拳,疾步而出。
……
夕陽將樹影拉得很長,倒影在石子路上,被風隨意拉扯著。
落日尚未完全沒入西山,東邊就已經現出一輪彎月。
張安站在窗前,抬頭估摸著時間,心裡盤算地差不多了,便轉身往外走。
他什麼包袱都沒帶,隻懷裡揣了一遝銀票。
蕭奕恒中午的時候就已經出府,院子裡也沒人守著,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張安踏出門檻,輕輕帶上房門,左右看了看,沒發現異樣,隨即快步下了台階,往後門走。
平日裡進出,他也常走後門,倒也不奇怪。
隻是今日,這裡多了些侍衛。
見到他,拱手行禮,“已經快到晚飯時間了,張先生這是準備去哪兒?”
“去一趟當鋪,”張安笑了笑,他早就把借口準備好了,“先前在那兒抵押了一枚玉佩,現下準備把它贖回來。”
說著,繼續往前邁步。
侍衛雖麵帶微笑,卻絲毫沒有讓步的意思。
“近日京城不太平,時間太晚,還是我替張先生跑一趟吧。”
張安眼睛微眯,此刻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是殿下的意思?”
侍衛沒有應答,隻問道,“先生說的,是哪家當鋪啊?”
“不必了,以後再說吧。”
張安轉身欲往回走,抬頭,見楊初迎麵而來。
他不由得雙手攥拳,暗暗咬著牙。
就是今日了麼?
張安麵上倒還是很鎮定,不動聲色的點點頭,預備和他錯身而過,卻不曾想被楊初攔住了去路。
“張先生是準備逃走嗎?”
“我為何要逃?”張安眉頭一擰,“沒事的話,我就先回院子了。”
楊初輕笑一聲,“有事。”
他朝侍衛揚了揚下巴,侍衛立馬會意,一左一右地將他架住。
張安掙脫不開,也沒想掙脫,任由侍衛將他懷中的銀票搜出來。
他看著楊初笑,嘴角輕扯,語氣中滿是坦然,仿佛早就料到了現在的局麵,“嗬嗬,殿下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在知道你和虞星洪秘密見麵的時候。”
張安瞳孔一縮,這件事如此隱秘,竟然有人知道?
“你也不用覺得詫異,”楊初開口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不過我倒是很好奇,殿下如此信任你,你為何還會跟虞星洪合作?”
要知道,宸王府的眾多幕僚中,就他最得蕭奕恒青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