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人美路子野!
蕭容溪原本垂眸靜看著杯中殘茶隨波起伏,聽到這番話,突然眸光一滯,不動聲色地抬眼打量著麵前的小姑娘。
彭城蔡氏,那也是個大家族啊。
蔡寧寧乃蔡氏獨女,隻聽說自小便嬌養著,不曾想性子這般活潑不見生。
既是秘密出行,他們也不願暴露自己的行蹤,於是蕭容溪先一步應道,“從全縣過來的。”
“全縣?”蔡寧寧想了想,“那豈不是離京城很近?”
“嗯。”
蔡寧寧眼神一亮,“聽說京城可繁華了,即便到了晚上長街也依舊擠滿了人,是這樣的嗎?”
她一直想去京城玩,可爹娘都不太放心讓她一個人出遠門,說京城人員複雜,怕她惹出禍端來。
在彭城,出了事蔡家還能擺平,可在京城就不一定了。
隨便落下一個牌匾,砸中的都有可能是皇親貴族。
而她又是個十分會惹事的性子,所以直到現在也就十歲時,跟著娘親去過一次。
南蓁笑了笑,“白市未散,夜市已開,熱鬨歸熱鬨,可你一個小姑娘,也不能大晚上的不歸家吧?安全為上。”
“我爹娘也是這麼說的。”
蔡寧寧吐了吐舌頭,表情尤為生動,“我雖然貪玩,但也知道這些,隻是彭城夜間不許人隨意閒逛,所以才想見識一番。”
作為軍事重點,彭城駐守的兵不少,戒備自然也嚴。
但凡有可疑的人,被散布城中的便衣士兵發現後,就會被嚴加調查盤問。
“不說這個了,”蔡寧寧見南蓁似乎對此不太感興趣,於是換了個話題,“看你們風塵仆仆的,應該是才到海棠縣吧?”
南蓁點點頭,放下茶杯,“你經常來?”
蔡寧寧“我每年都來,隻不過今年來得晚了些而已。”
她像一個百事通,小嘴叭叭地給南蓁介紹,“要說看海棠最好的時候的呢,一定是日出,西山的亭子上,但哪兒時常有很多人,去晚了根本占不到位置的。
除此之外就是北邊了。其餘地方都是粉紅色的海棠花。北邊去年移栽了許多白色的花來,風一吹,片片花落就跟下雪一樣。”
南蓁嘴角含笑,安靜地聽她說著。
“我今日去的北邊,明早想去西山碰碰運氣,看能不能占到一個好位置,夫人要不要一起啊?”她眨眨眼,猝不及防地發出邀請。
這熱情,更勝衛燕。
反正都是賞花,多個人,多份熱鬨,南蓁沒怎麼思考便應下了。
蕭容溪想要阻止都來不及。
手剛一抬,聽到她的一個“好”字,又默默放下。
南蓁餘光留意到他的動作,扭頭,無聲詢問。
蕭容溪搖搖頭,繞過桌角勾著她搭在腿上的手指把玩,“你們繼續聊吧。”
本來想把俞懷山和飛流一同打發了,隻剩他們二人的,沒想到來了束更加鋥亮的光。
他無奈地搓著南蓁的手指,順著骨節輕輕摩挲著。
熱意悄悄傳渡,南蓁覺得有些癢,下意識要往回縮,結果被他摁住,最終十指相扣。
以至於南蓁呼吸都亂了一拍。
桌下的動作蔡寧寧看不到,飛流和俞懷山即便猜到了也當做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