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人美路子野!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天邊仍是無儘的黑暗,仿佛不會有黎明。
呼吸之間,都覺得十分不順暢。
大概過了兩炷香的時間,院子裡重新響起腳步,遠遠聽著,便可知其慌亂。
縣丞連門都來不及叩,直接推門而入,步子踉蹌。
疾步之下,頭發都亂了幾許。
“大人——”他進到屋裡,連忙道,“大人,不好了,礦洞那邊出事了。”
一句話,令屋裡的三人腳底生寒。
石永已經坐不住了,蹭得一下起身,繞到桌案前來,問道,“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縣丞急忙解釋。
原來,他們和洞中留守的人約定了暗號,是林中的三聲鳥叫。
由於模仿的是普通鳥兒,礦洞周圍也時常有飛鳥來去,不熟悉的人根本聽不出其中分彆,隻有自己人才分辨地出來。
今夜他摸黑前去,繞小道行至礦山周圍,蹲在一棵枯木後喚了兩次,都不見有人回應,心知不好,連忙回來稟報。
“大人,現在怎麼辦啊?”
他一向是為石永出謀劃策之人,如今卻一個點子都想不到。
隻覺得脖子後麵涼颼颼的,仿佛頭頂已經懸了一把刀,隨時都能落下。
這個時候,原本慌張的石永反倒冷靜了下來,“巡撫不過剛來海棠縣,怎會知道礦洞的事情?是那名男子的手筆吧?”
錢三“應該是。”
“哼,”石永輕哼一聲,搖搖頭,“果然不簡單呐。”
公堂兩度相見,他隻曉得這一行人氣度不凡,暗中查探,卻發現對方身世背景都十分普通。
沒想到,他們才是隱藏得最深的人。
區區幾日,就將整個礦洞給控製住了,這般手筆,隻怕董則佑都做不到。
他看看孫府的管家,又看看玉娘和錢三,眯了眯眼,“你們以為現在該如何?”
聲音混在獵獵夜風中,催人性命。
要麼,推人出去頂罪;要麼,把要調查的人弄死。
管家蹙起眉頭,此刻也知道麻煩大了,“我和大人想得一樣,你死我活的博弈,當然得先下手為強。”
董則佑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人,推誰出去都解決不了。
縣令和海棠縣幾個大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玉娘和錢三也知道不少內幕,如果犧牲他們,很大概率會倒戈。
得不償失。
錢三亦道,“既然已經是這種局麵了,倒不如搏一把。”
最壞不過是個死,萬一能碰出一條生路來呢?
幾方意見此刻空前一致,石永點點頭,糾結了半晚上,總算是下定了決心。
“孫管家,你先回去跟孫老爺商量一下,看想個什麼法子比較好。玉娘和錢三回客棧,密切監視董則佑和夫妻倆的動向,一有消息,馬上差人告知,明白嗎?”
“明白的,大人。”
石永垂在身側的手不由得緊攥成拳,“那就這樣吧,我也得好好再規劃一下。”
這件事宜早不宜遲,能解決一個是一個。
不管對方是什麼身份,在海棠縣,就該由他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