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有人輾轉反側,徹夜未眠,有人一覺到天明,醒來時,太陽都已經升起來了。
南蓁昨夜睡得沉,晨起時,蕭容溪已不在裡間。
聽著外麵隱隱的談話聲,她起身撥開珠簾走了出去。
蕭容溪正在和飛流說話,餘光瞥見她的身影,緩緩扭過頭來,“醒了?”
“嗯。”
她隻簡單理了兩下頭發,頭頂仍舊有些毛糙,蕭容溪順手給她壓了壓,動作繾綣而自然。
飛流趕忙低頭。
南蓁見還有彆人,有些不好意思,撫開他的手,兀自倒了杯茶醒神,問道,“怎麼樣了?”
飛流盯著地麵,回答說,“臨縣的駐軍連夜趕到,已經扮作農民和商販混了進來,隨時聽候差遣。
今日一早,董大人就被石永請去了縣衙,說是要商討此案。”
蕭容溪被撫開了手也不惱,拉著她坐下。
聽到飛流的話,輕笑一聲,“我倒是好奇,這件事能商討出什麼結果來。”
……
縣衙內,石永正拿著前兩日調查出來的結果給董則佑過目。
“董大人您看,這就是青雲客棧所有夥計包括老板娘的資料,”石永邊指著上麵的字,邊道,“客棧開設許久……”
“大人!”
石永話還沒說完,突然被打斷。
他看著匆匆而入的衙役,眉頭一蹙,低聲嗬斥道,“沒看到董大人還在這兒嗎?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衙役連忙請罪。
董則佑搖頭,示意自己並不在意,隻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衙役“回大人,今早我們聽到百姓說雲山發現了一具屍體,我們的人趕去看時,發現那人是蔡家小姐身邊的小廝。”
“嗯?”石永一愣,“說清楚些。”
“之前青雲客棧的玉娘說,蔡小姐和那兩名小廝前幾日便已經啟程離開了,如今卻死在雲山人跡罕至處,實在說不通,小的覺得其中定有隱情,所以特意趕來稟告。”
“又是青雲客棧?”石永眉頭擰起,眼底儘是懷疑。
須臾後,他轉身對董則佑道,“大人,下官覺得此事頗為蹊蹺,說不定這件事和那位蕭夫人中藥一事有所關聯,想親自去一趟,您要不就在衙門休息片刻?”
“我既然來了,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哪有端坐在屋中的道理?”
董則佑起身,理了理衣襟,“我隨你們一同前去吧。”
蔡寧寧的事情,他早已知情,蔡氏那邊的信件,也都送到了他手裡。
他倒要看看,石永在搞什麼名堂。
“山路崎嶇,大人您……”
石永還要再勸,卻被董則佑打斷,“無妨,有路,便能走;無路,也得去。”
“那好吧,”石永收聲,對衙役道,“走,看看去。”
衙役連忙做了個指引的手勢,“二位大人這邊請。”
雲山並不算高,但山體較為陡峭,其中還有一麵斷崖。
山上海棠花開極美,可因為實在太難行走,令許多人望而生卻,隻敢在山下駐足觀賞。
而發現屍體的地方,在半山腰,一棵海棠樹下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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