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她對上葉靖遠滿目的疑惑,解釋道,“我和陛下到彭城之前,曾途徑海棠縣,那裡藏著一座鐵礦。”
“什麼?!”
葉靖遠差點沒控製住自己的聲音,雙目圓凳,“他竟有這般膽子。”
南蓁“不是他膽大包天,而是他背後的人有恃無恐。不過你放心,鐵礦已經被控製起來了,海棠縣現在是有董則佑董大人坐鎮,暫時不會出什麼岔子。”
葉靖遠點點頭,似乎還沒從方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便又聽得麵前的女子問道,“現在彭城中,還有哪些值得信任的人?”
“這個不好說。”
葉靖遠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薛林既然扮作我發號施令,那我曾經的部下有些很可能已經被他鏟除或者替換了。我脫離都督府半年之久,實在無法知曉外麵究竟是怎樣的風雲變幻。”
他們蟄伏多年,來勢洶洶,一朝得勢,怎會還會留忠心於他的手下呢?
他搖頭歎息,十分扼腕。
南蓁一時沒說話,倒沒想到會是這個樣子。
正當她沉默之際,葉靖遠突然說道,“不對,有一個人倒是可以試試。”
“誰?”
“周呂奇周將軍。”
見南蓁略顯遲疑的眼神,他便多說了兩句,“周將軍手中有兵權,且我在任時和他關係一直比較疏淡,薛林短時間內不會動他,也動不了他。不過他此前是衛老將軍麾下,衛家那邊……”
他沒有說完,南蓁卻已明白了他的意思。
在彭城出事的時候,衛家的態度並不明朗,暫未站隊,他會不會陽奉陰違,不好說。
但現在衛家已經明確地站到了陛下的陣營,這個憂慮便可迎刃而解。
“這件事我們會去解決,你且寬心。”
南蓁稍微安撫了他一句,見到他手臂的衣裳上又滲出些血跡,便道,“此次行動匆忙,身上並沒有藥膏,葉都督的身體可還撐得住?”
“沒問題。”
葉靖遠回答得很乾脆,“本就是些皮外傷,我也不是柔弱書生,姑娘不必擔心。而且我對他們還有用,他們不會讓我這麼快就死的。
現下知道陛下也在彭城,我心中也算有了底,隻盼陛下行事千萬小心。”
南蓁應下,“他們對你動刑,是想從你這裡得到什麼?”
“暗樁的信息。”
彭城如此重要的地方,蕭容溪怎會隻留下明麵上的人?
這些暗樁散布在彭城各個角落,各種身份的人都有,就是為防出事。
他們也是守護彭城的最後防線,輕易不會暴露和動用。
而這些人隻和葉靖遠直接聯係,不假他人之手,所以薛林並不知曉對方姓甚名誰,家住何處,身份地位如何。
薛林實際控製彭城後,封鎖消息,暗中抓人,不過目前來看,沒有什麼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