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住的房間原本東西不多,搬走時也就將自己的衣裳打包收拾了,可他站在房間裡,卻瞬間感覺空曠了許多。
恍惚間他以為這裡一直都沒人住過。
院外枝丫搖晃,起風了。
施恒新走到窗邊,預備將窗戶關上,免得夜半落雨,飄進房間裡。
待走近,才發現窗邊桌台的木盒子下壓著東西,隻露出一個角,抽出來一看,竟是兩張百兩銀票。
他先是一愣,隨即無奈地搖頭。
這二百兩,他怕是半輩子都賺不回來。
施恒新將銀票放進盒子裡收好,轉身回屋了。
邊走邊念叨著,“早點睡覺,明日還要去送貨呢。日子長,日子短,莫回頭,往前看……”
雲邊客棧。
今日水神節,掌櫃的高興,請了路過平雨鎮的戲班子來唱戲,咿咿呀呀的聲音傳遍整個客棧。
不過客棧裡人不多,喜歡聽戲的就更少了,隻有俞懷山坐在二樓欄杆處,半眯著眼,一手執茶,一手模仿著台上角兒的動作,好不逍遙自在。
突然有人從背後拍了拍他的椅背,他才反應過來,回頭一看,是蕭容溪,“陛下?”
“過來一趟。”蕭容溪頭也沒回地說道。
俞懷山不明所以,也不敢耽擱,當即放下杯子,起身隨他而去。
等進到房間裡,才發現裡麵多了一人。
他幾乎是瞬間發現了碧落的不對勁兒,走進去,在她眼前揮了揮手,“你眼睛怎麼了?”
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又看不見,碧落有些緊張,不適應地蹙了蹙眉,下意識抓緊了南蓁的衣袖。
南蓁在她的手背輕拍兩下,以示安撫,替她回答道,“平雨鎮的大夫診斷說是撞到了腦袋,顱內淤血不散導致的失明,還請俞大夫為她診一診,看能否恢複。”
“我先看看情況吧。”
俞懷山輕輕搭上她的手腕,片刻後,又檢查了一番她腦袋和眼睛周圍的情況,一時沒有作聲。
“出現症狀多久了?”
“一年多一點。”
南蓁看著他的神色,心忍不住提了起來,“怎樣?”
俞懷山沉吟,半晌後才道,“目前還不太明確,我可以先給她用些藥,輔以針灸,邊治邊觀察。興許費些時日能好,但也可能作用甚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