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沒有。”小廝搖頭。
林玦到鄴城開始,前來拜訪的人就沒斷過,明裡暗裡行賄者皆有,他不勝其擾,索性都拒而不見,這才換來一些安寧日子。
乍一聽小廝的話,他以為又是抱有什麼目的的人,所以擺擺手,“去把他們打發了吧。”
“是。”
這回應在小廝意料之中,話術也很熟了。
見著蕭容溪和南蓁,表麵客氣道,“不好意思,林大人說現在忙,不見客,二位請回吧。”
說罷,衝兩人頷首一笑,欲關門離開,卻又聽得一道聲音,“等等。”
蕭容溪上前一步,繼續道,“勞煩你再去通報一下,就說我姓‘肖’,是他的舊友。”
“這……”
胡攪蠻纏之人見得多了,驟然碰上如此講理的,反倒令他有些不適應。
小廝見兩人氣定神閒,言語篤定,被拒絕過一次後也不見絲毫惱意,不由得有些疑惑。
他稍微想了想,說道,“也行,若這次大人依舊不見二位,那便隻有請二位離開了。”
“嗯,明白,辛苦你了。”
門吱呀一聲,再度將兩人隔絕在外。
林玦飯吃到一半,見小廝去而複返,眉毛一挑,“不好打發嗎,對方又說什麼了?”
“回大人,那位肖公子自稱是您的舊友,讓小的再來通稟一聲。”
他也怕因為自己的疏忽,將大人的故友拒之門外,惹來對方生氣,所以又急匆匆地跑了一趟。
“肖?”林玦舉箸的動作緩緩頓住,眼皮微垂,他並不記得自己有什麼姓肖的舊友。
小廝見他有些沉默,接著道,“是,兩人氣度非常,看起來像是體麵人。”
林玦沉吟片刻,實在理不出頭緒,回絕的話都到了嘴邊,卻忽然被他咽了下去。
興許此“蕭”非彼“肖”?!
雖然覺得可能性不大,但林玦還是蹭得一下站了起來,“帶我去看看。”
小廝見他臉色驟變,也跟著緊張起來,連忙在前引路,“大人請隨我來。”
偏門外,南蓁百無聊賴,蹲在地上數螞蟻。
她故意折了根枯枝,誘導它們不斷重複兜圈,一通忙活後徒勞無功。
蕭容溪就在旁邊站著,看她樂此不疲地做一個破壞者。
門內匆匆的腳步並未能逃過兩人的耳朵,待門一開,蕭容溪和南蓁同時扭頭,撞上林玦的視線,清晰看到他的眼神由懷疑轉向震驚。
饒是過來的一路上,他隱約猜到了也許是陛下親臨,但真正見著人,仍舊有些不敢相信。
“陛……”
一個字剛出口,他就及時收住了,隻頷首示意,並將人請了進去。
待入了偏門,繞過花圃,沒有旁人在時,林玦才對著兩人拱手行禮,“陛下,娘娘。”
蕭容溪輕笑一聲,拍拍他的肩膀,“不必這般緊張,朕隻是恰好走到了這附近,所以過來看看。”
林玦瞧著他們,有些遲疑,“陛下這是……?”
他雖不在京城,但對京中大事還是有所耳聞。
陛下幾個月前便對外宣稱染了重病,在宮中修養,連早朝都極少上,如今瞧著,卻一點都不像是生了病的模樣。
“瞞了眾人,出宮看看。”
很簡短的解釋,林玦卻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笑了笑,不再追問,請人進到堂屋,“陛下和娘娘還未曾用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