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兩刻鐘前去後山了,現在還沒回來。”藥童乖乖答道,“師父以為師叔午後才會到,所以隻命我在此候著。不過他先前就交代了,若是師叔到了,讓我先帶你們去房間安頓下來。”
“那就煩你帶路。”
藥童“師叔這邊請。”
藥童走在前麵,身後跟著一行人,蕭容溪還沒醒,仿佛一覺不起的模樣。
“師叔,這個院子都留給你們住,已經打掃過了。”
俞懷山看了看,說道,“多謝。”
藥童方才就留意到了蕭容溪的情況,知道耽誤不得,於是說,“師叔稍等一會兒,我把背簍放了就去給你們倒茶。剛才我已經讓小墨去後山找師父了,他很快就會回來。”
說完後,恭恭敬敬地對俞懷山行了個禮,這才退下。
幾人都不挑剔住所,隻簡單將行李搬進屋之後,便紛紛聚攏在蕭容溪床邊。
南蓁握了握他的手,抿唇,“好像沒那麼冰了。”
“不一定是好現象,”俞懷山搖了搖頭,“現在情況不明,任何改變都可能是通往壞處。”
醫術方麵,南蓁不懂,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未見輕鬆。
片刻後,院子裡響起腳步聲,由遠及近。
俞懷山快步出門,對著來人拱手,“師兄。”
“怎的這會兒就到了,跟你信上所說時間不一致,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人還未到跟前,從容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這位神醫穀的穀主十分年輕,眉目柔和,氣定神閒。他和蕭容溪差不多的年紀,但較為削瘦,衣袖寬大,步子輕盈,頗有仙風道骨之姿。
俞懷山應道,“昨日早間遇刺,誘導蠱毒發作,這會兒還未醒。”
“先進去看看。”
易泓一步踏進門檻,正好和起身抬頭的南蓁視線相撞。
他有一瞬間的怔愣,隨後瞳孔放大,臉上的詫異掩蓋不住,“你……”
開口,嗓音是乾澀的。
“穀主。”
南蓁卻一點都不意外,就像是老友見麵,頷首示禮。
俞懷山和飛流即便不知兩人發生過什麼,也清楚他們定相識,關係還不算疏遠。
隻是現在沒時間糾結,兩人沒有過多寒暄。
南蓁將位置讓了出來,“麻煩穀主了。”
易泓聽著眉頭微微一攏,又旋即鬆開,深吸一口氣,對她和飛流道,“你們倆先出去等吧,這裡交給我們就行。”
“好。”
進到這兒,也沒什麼不放心的,南蓁和飛流很快走了出去,替他們掩上房門。
外麵的小藥童采完藥回來後,背著背簍嬉戲玩鬨,路過他們院子門口,刻意放低了聲音,停下來同他們打招呼。
兩人一一回應了,待他們走遠,還能聽到細微的談話聲。
“剛才小甘說有人在陣法裡亂闖,現在還沒走出去呢。小甘說他們不像是好人,滿身都是戾氣和血腥味,咱們要不要去看看?”
另一個小藥童說道,“我看你是想去捉弄人吧?師父說過不許,你小心被師父知道了挨罵!”
“師父罵我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而且我們又不是捉弄好人,沒關係的。再說了,這事又沒人知道,你去不去?”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