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人美路子野!
客棧有守夜的人,看到一行人匆匆而去,隻翻了翻賬簿,並未多問。
他們交了好些日子的房錢,還沒到時間呢!反正住不住這兒都不耽誤什麼,夥計便沒有再管,繼續撐著腦袋在櫃台後方打盹兒。
這種事情他見多了,不稀奇。
黑暗中有數雙眼睛,緊盯著疾馳向前的馬車,揣測著他們的目的地。
馬車走,他們也走;馬車拐彎,他們也拐彎。就這麼不遠不近地墜著。
事態緊急,飛流並未繞遠路,而是照著俞懷山的指示,控製馬蹄朝向,直往神醫穀的入口趕。
飛流趕車技術高超,即便速度快,車內也是平平穩穩的。
炭火燒得旺,卻暖不了蕭容溪的身子,南蓁撥弄著火盆,眉頭攏起。
俞懷山時刻留意蕭容溪的情況,卻無力醫治。
即便早就預想到會有這一天,可真正發生時,還是令人措不及防。
所有人心中都懸著,不知結果如何。
天,逐漸亮了。
他們所走的林子慢慢露出真正麵貌來,地上積雪反射著天光,足以看清前行的路。
身後,車轍印清晰。
“篤篤。”
車壁從外麵被叩響,飛流一邊駕車,一邊轉述著暗衛的話,“娘娘,我們身後有人,已經跟了一路了。”
南蓁“可有要動手的跡象?”
“沒有,大概是在探查情況。”
南蓁眯了眯眼,回道,“那就不用管,趕路要緊。不過神醫穀那邊……?”
她抬眸看向俞懷山。
他們此般動向,已經表明蕭容溪蠱毒發作,對方隻要靜觀其變就好,沒有必要多此一舉再來刺殺。
身後的眼睛多半想跟著他們混進神醫穀,伺機而動,這不是她願意看到的。
“這點不必憂心,”俞懷山說道,“神醫穀外的陣法經過改進,他們輕易進不去,等踏入陣中,我們將這些人甩掉即可。”
南蓁這才點頭,稍安下來。
夜半出發,抵達穀口天色已然大亮。
俞懷山掀開簾子走了出去,和飛流並排而坐,並接過了他手中的韁繩,速度也慢了下來。
南蓁透過小窗看向外麵,山是山,水是水,卻總給人一種鏡花水月的不真實感。
隨著方向調轉,眼前又是另一番景象——
這個陣,還真是極具迷惑性,怪不得能甩掉身後跟蹤的人。
“籲——”
約莫過了一刻鐘,馬車總算停下。
神醫穀人不多,除了穀主易泓之外,隻有六個小藥童,得益於陣法的保護,這裡極少為外人所踏足,雖處在石頭城周邊,卻不曾有那些糟烏事,仿佛世外桃源。
穀底被劃分成了一個個小塊的藥田,錯落有致,阡陌交通,左側是住的屋子,遠處是高山和斷崖,形成天然的屏障。
藥童背著背簍在藥田中穿梭采藥,離得最近的看見俞懷山,連忙跑了過來。
他看起來十歲左右,生得粉粉嫩嫩。現在正好是換牙的時候,說話有些漏風,“俞師叔。”
俞懷山點頭應了,“你們師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