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人美路子野!
以利相謀,永遠是最牢靠的。
虞星洪一生都信奉這點,也一直都是這麼做的,從未失手過。
“三日……”他緩緩咬著這兩個字,眼皮下壓,“我都有點等不及了。”
不過相比於既往三十年來說,也不算什麼。
管家垂首在一旁,聽他這麼說,本想出聲提醒一下,越是臨近最後關頭,越要冷靜。
但話到嘴邊,兜了一圈,又被他咽了下去。
老爺一向冷靜自持,有些時候,甚至冷漠到仿佛是一個沒有情感的假人,是不可能衝動行事的,不用他多嘴。
果然,幾息之後,虞星洪再開口,語調已然恢複平靜。
“宮裡現在什麼情況?”
管家“回老爺,陛下那邊暫時沒有動作,但宸王失蹤一事,他應該已經得知了。”
畢竟軍營中,他們的人隻是少數,也隻能隱在暗處;而宸王和陛下的人,才是真正握有權力,能夠發號施令的。
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被他們看在眼裡,何況此等大事?
虞星洪笑了笑,“看來陛下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宣揚不得。隻可惜,這步棋,還是我走得更快些。”
……
一晃三日過去,宸王失蹤的消息一經傳播,很快就飄進西北每個將士耳中。
雖然幾個副將極力遮掩,甚至懲罰了兩個士兵以儆效尤,卻依然阻止不了言論的傳播,一時間,整個軍隊都人心浮動,疲意明顯。
副將連連往宮裡遞了好幾次密信,卻也深知,暫無解決之法。
統帥失蹤,是大事,換誰心中都會戚戚。
可城,仍舊要守——
哪怕是死守。
京城這邊,也好不到哪裡去。
為保險起見,虞星洪並沒有讓人在京城傳播消息,但戰時,商賈的嗅覺何其敏銳,感覺到不對,早早就關上了店鋪的門。
百姓後一步察覺,也不怎麼上街閒逛聽八卦了,個個關著門待在家裡。
一時間,熱鬨的長街瞬間冷清下來,從三樓窗台望去,隻能瞧見稀稀拉拉的幾個人。
楚離負手站在窗前,凝視著略顯空蕩的街道,表情難得嚴肅,“看來大仗一觸即發啊。”
“快了。”南蓁回了句。
她想起上午在蕭容溪桌上看到的密函,依照梁軍的路線,最遲今晚,便會發動進攻。
敵軍氣盛,必定是一場惡戰。
“白展逍這幾日有露頭的跡象,隻怕虞家也蠢蠢欲動。”楚離突然轉過身來問道,“你說,虞星洪若當真造反,他會跟著一起嗎?”
南蓁想了想,“不會。”
楚離眉毛一挑,“怎麼說?”
“白展逍一心向著利益,且敏感多疑,沒有九成的把握,不會跟著冒險。”
“但他既然處在那個位置,虞星洪不可能讓他置身事外。”
南蓁笑,“凶手還分主犯和幫凶呢,他一定隻會領邊緣事務,再說了,虞星洪那麼聰明的人,怎麼會摸不清他的性子,重要的事情,是不會交給他的。”
楚離點頭,“這幾日我們的人都在盯著,看樣子,他有趁亂逃跑的意思。”
白展逍原本就是想逃出京城的,隻是四處被堵,無法脫身,這才向虞家求助。
進到虞家後,他也並不安生,想聯係埋在明月閣裡的暗樁替他辦事,不過未能成功,暗樁反而被他們拔出了不少。
阿婧接任堂主後,手段雷霆,懲處了部分跳脫之人,立下了威信。現在北堂人人噤若寒蟬,彆說生異心,能守好麵前的飯碗就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