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人美路子野!
翌日,天色擦亮,樹林裡便開始拔營啟程。
白天頂著熹微的日頭,塵埃陣陣,夜裡就到了順河邊。沿途水流潺潺,順水而下,翻山而上。
越往北走,風越透骨,越向西行,風沙越大。
終於在半月後,靠近白熊關一帶。
梁軍馬鳴似乎已近在耳畔。
一行人臉上皆似蒙了層沙,日夜兼程的趕路,將士們身上都倦得很,可在進入城關後,又不自覺打起了精神頭。
城中有守衛巡邏,十二時辰不間斷,目光所及之處,人人皆肅穆。
無論男女老少,腰間皆配刀,或長或短,身上沉暮與殺意並存。
蕭容溪立在馬頭,雙腿微微夾著馬腹,驅使其緩緩往前。
他不動聲色的往前走,對城中形勢有了預估。
再前,百姓便少了,軍隊全然接管街道,副帥宗北早已恭候多時。
“陛下!”
宗北抱拳,行的是軍禮。
長時間鎮守邊關,他嗓子裡也如同糊了一層風沙,聽起來有些撕裂的啞。眼眶周圍是經久的腫泡,渾身氣勢卻一點不弱。
蕭奕恒失蹤,主帥之位空懸,這個擔子自然而然落在了他肩上。
事務繁多,心力交瘁,短短數月間仿佛老了十歲。
蕭容溪翻身下馬,步行至他跟前,抬手拍了拍他的臂膀,在擁簇中往前走,“不必多禮,朕今日先落腳休整,明日與你一同出發前往營地。”
白熊關乃第一道防線,也是必不可讓的一道,自然不能將主戰場設在此處。
他們和梁軍數次交鋒,最後將營地安紮在城外二十裡。
那裡有天然山勢作屏障,方便觀察敵軍動向,也便於隨時禦敵。
“陛下可多休息兩日,目前兩軍對峙,暫無異樣。”
從京城至此,行路遠,又日夜兼程,對常年習武戰鬥之人來說都是不小的挑戰,更何況是陛下。
不過,宗北說這話時,目光卻不自主地朝南蓁和衛燕身上挪了挪。
陛下預備出京時,他便已聽說麗嬪隨行,心有微詞,卻不好明言。後續沒再聽到消息,隻以為朝中大人們已經說服陛下,沒曾想麗嬪還是來了。
還帶了個婢女。
他心中默默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