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忘了去照顧那白陽!儘管有人陪張鈺看電影的事是劉一凡順口胡謅的,但這也給張小洛提了個醒,階級鬥爭無處不在,對待潛在的敵人要像嚴冬一樣殘酷!
經過近一周的顛簸和跋山涉水,張小洛終於到達了這次任務的目的地,雪域。
這次的任務很簡單,找到並殺掉一個潛逃至雪域多年的個案調查廳叛逃者,鐘無道。
至於這次任務為什麼選張小洛來執行,馮磊也給了明確的答複。
陌生的麵孔,陰陽師的身份,以及極強的生存能力!
鐘無道曾是個案調查廳的首席科研專家,他曾參與了組織內多項絕密項目。他對個案調查廳的人,哪怕是曾接受過個案調查廳訓練的人,一眼就能認出來。
張小洛是唯一一個未曾受過個案調查廳內訓的在編人員。這鐘無道儘管是首席專家,還有其助手與其一起叛逃,但這些科研人員的身體素質甚至不如常人,任務難度不大。
雪域,被諸神遺忘的冰雪之原。
雪域城又名雪域國,不到百萬的人口,卻有著一望無際的雪域之原。
也許是張小洛身體尚未完全康複,也許是張大官人低估了這東北雪原的嚴寒程度,他在這茫茫雪域之上行了半日之後,終於迷路了。
既然找不到路,那便讓路來找自己吧!
廣袤的雪域城,生活著世代在雪域之上艱難求生的雪域之民。雪域之民大多信奉一個叫“吉瑪”的雪域神靈,淳樸善良的雪域人堅信,吉瑪之神會帶給他們溫暖、食物和繁衍生存下去的信念。
而正因雪域之地的殘酷,為了繁衍,為了生存下去,雪域之民與華夏大地其他區域的民眾不同,雪域的男族民甚至可以娶兩個,三個甚至多個妻子,這還不包括那些躲藏在厚厚的冰屋之內的情人。前提是,你得能養得起。
當然,一妻一夫製在這裡也是提倡的,但也僅僅是提倡而已。
這塊似乎為諸天神佛遺忘的風雪之地,卻有著一個至高無上的雪域之王。雪域原居民深信,雪域之王是“吉瑪”神在廣袤的雪域大地上的化身,他們將辛勤勞作獲得的食物無償地奉獻給雪域之王,並以此為無尚的榮耀。
“吉瑪”神每二十年會在雪域之地降下一名少年,以作為雪域之王的人選。每隔十年,雪域城大祭司便會祭天而拜,獻祭牲畜,占卜以求神諭。
精銳的護域狼騎,會沿著“吉瑪”神指引的方
向,找到這名少年,將他帶回,登上王位。下一個十年,再繼續尋找新的王之人選,周而複始。
“梵海,你快點,再墨跡就趕不上回去的日頭啦!”
茫茫雪原之中,兩個黑點格外的顯眼,隨著黑點緩慢地靠近,竟是幾隻雪域旄獸和兩個約十六七歲的雪域少年。
個頭稍高的少年坐在一駕由兩隻健壯的旄獸拉著的冰橇之上,一邊再次裹了裹自己身上那厚厚的布袍,讓身體的熱氣更久地停留一會,一邊回頭對著身後另一架冰橇之上的少年高聲喊道。
後麵的冰橇也由兩隻同樣健壯的旄獸拉著,在雪麵之上快速地奔跑。一個身材稍矮,皮膚如女子般白膩的少年穩穩坐在上麵。
這個被同伴喚作梵海的少年正低著頭打盹,聽見同伴的呼喚,懶懶地應了一句,拿起手中的鞭子朝著旄獸後背之上輕輕抽了一下,便又低頭睡去。
旄獸力大,善於雪地奔行,又生性老實,是雪域之民常用的拉撬,馱運及乘騎的獸類。但與雪域城護域王騎那在雪原之上來去如飛的雪狼獸相比,速度是遠遠不及的。
“梵海,再過幾日就是咱們冰雪城每半年一次的集市了,我已經跟我阿爸說過了,他會帶我過去見見世麵!你也讓你阿爸帶你一起去吧,咱們偷偷去雪玉樓逛逛,那裡的女人可美得很……”
前麵的少年抱怨地看了前麵兩隻旄獸那越來越慢的步伐,欲伸出手拿鞭抽打。可剛一伸出手,一股夾著無數冰屑的寒風直灌進袖口,渾身一個激靈,便又連忙縮了回去。索性不再理會那偷懶的旄獸,回頭朝著同伴高喊。
“我可去不了,我阿爸前些日子去冰雪城進貢,不小心摔了胳膊,現在還在冰屋裡養著呢!再說,雪玉樓的女人都是需要花錢的,她們對著你笑一下,你家的冰屋就得少麵牆!”
梵海邊說著,邊把環抱著身體的雙臂用力地緊了緊,卻忽然發現冰橇似乎慢慢停了下來,臉上泛起一絲無奈,緩緩睜開眼,瞅向前方的同伴。
“阿布都,怎麼不走了?你剛才不還急著回家吃你阿奶汁的嘛!”
梵海見對方停下,調笑了一句,便伸手從身後拽出幾根枯草,扔給兩隻旄獸。旄獸鼻孔中冒著股股熱氣,張口吞下枯草,低頭咀嚼起來。
前麵的阿布都一邊望向遠處的雪原深處,一邊也從背後拽出幾根枯草,扔給自己的旄獸。
“梵海,你看那!那個黑點,是不是個人啊?”
阿布都豎起腦袋朝著遠處看了一眼,又連忙把腦袋縮了回來,雙手揣在袖口之中,下巴微抬,指向雪原遠處的一個黑點。
梵海朝著阿布都下巴所指的方向看去,在白茫茫的雪原之上,果然有個黑點停在那裡,一動不動。
“應該是哪家跑出來的蠻奴,凍僵在了雪原之上。這個鬼天氣,咋感覺比去年冷了好多!”
阿布都一邊說著,一邊抬起一條腿,一腳踹在前方旄獸那肥碩的獸臀之上。旄獸吃痛,頓時發足狂奔起來,拉動後麵的冰橇,揚起了一片片紛飛的冰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