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三之史官!
“現在是元鳳169年元旦。”
“雖然已經很久沒有好好過個完整的新年了,不過還是慶祝一下吧。”
哐當。不遠處一個厚重的木箱翻開,坐在桌前的男子揮了揮手,將一瓶瓷白色的小酒瓶納
入手中,猶豫良久,又從木箱裡攝出一瓶稍小一點的白瓷瓶子,這才戀戀不舍的合上木
箱。
叮。
凝成實體的內氣在白瓷瓶上略過,瓶口應聲而斷,一股故鄉特有的酒香讓男子用力咽了口唾沫。
好東西啊,可惜就剩下這麼點了。
仰起脖子,咕嘟咕嘟將帶著些許雜質的烈酒全部灌下肚,男子滿意的晃晃腦袋,打了個嗝。
還是中原的酒帶勁啊,這破地方種出來的糧食都是什麼鬼玩意,塞牙沒味不說釀出來的酒也帶著股子酸氣,喝的多了還容易拉肚子——要知道自己可是三破界啊,普通士卒彆說喝酒了,吃飯都得混著華醫師給的酸水,彆提多難吃了。
說起來,中原那邊多久沒消息了?上一次物資還是羅馬那邊運轉了一批過來應的急,不會出啥事了吧?
男子,或者說將軍思考了片刻,自覺腦容量不夠,揮手彈出一道內氣打在一旁的一個玻璃球上。
這種麻煩的事情還是交給軍師去想吧,自己隻要守護好屬於自己的戰線就好了。
畢竟,身後的那個黑不溜秋的玩意可是直通中原腹地啊,讓對麵那群崽種溜進去一個都得出大事——要說個體戰力對麵倒不是什麼問題,但是,怎麼說呢,打了這麼多年將軍也有點琢磨出味道來了,對麵那群王八蛋很大幾率是一個整體,不是一個指揮或者幾個首腦之類的,而是每一個個體的思維都完美的鏈接在一起,所以才能完全無視神破界的斬擊,而且因為對麵掌握的傳送能力導致放進去一個就等於給後方塞進去了一支大軍。
話說起來,傳送啊
該死的!
右手輕輕錘了一下桌麵,將軍已經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後邊那群家夥什麼時候能把天地精氣定點傳送的研究搞完啊,三年前就是快了快了,現在還是快了快了,啥時候給老子把定點傳送研究明白了老子就敢把第七鷹旗的旗幟捅到對麵老窩去!一群連內氣都不會修煉的渣渣竟然壓著爺打了這麼久!
咚咚咚!
被錘擊了一下的桌麵不停顫動起來,兩個白瓷酒瓶劈裡啪啦的跳動著,將軍愣了一下,然後猛地抬頭。轟!
蒼藍色中帶著絲絲紫意的內氣直衝雲霄,與一道赤紅如火的光柱相撞,激烈而美麗的能量流碰撞空間,數道色彩不一的流光以數倍音速的速度從地麵倒射向天穹之中的某個漆黑存在。
唯當。
將軍身形一個不穩撞翻了木箱,空中的藍紫色內氣也隨之偏轉,眼看就要頂不住赤紅色的光柱,將軍的內氣也終於勾連上營地中逐漸凝聚成型的雲氣,於是強行壓下喉頭的一縷甜味,爆發的內氣再強三分,竟是硬生生將充赤紅色死意的光柱頂了回去。
轟隆隆——
光柱接觸漆黑的瞬間,漆黑就無聲消散,足足過了四五個呼吸,爆炸聲才從地表的某處傳來。
切,為了避免波及其他船隻進行的隨機傳送嗎。
將軍撇了撇嘴,隨機傳送的最大弊端就是會擾亂周圍的超空間航路,這樣一來,至少一個月內雙方都被困死在了這個星係中,剛才那一波對波到底誰輸誰贏還是個未知數。
你又變強了啊,超。
一個聲音在將軍腦內響起,將軍則是猙獰一笑,左手抹去嘴角一絲血跡,右手握成拳頭朝著空間的某處節點狠狠打去。
“你卻還是這麼不長記性啊,蟲群意識。
我倒是很好奇你為什麼要稱呼我們為“蟲群”呢,根據解剖你們士卒的腦部記憶組織,我覺得我長得跟你們星球上的蟲子差距還是不小的。
空間轟然破碎,那個聲音卻仿若不受影響的再次響起。
看來還是長記性了,不過你又犯了一個錯,不該挑今天來進攻。
將軍哼了一聲,沒有理會“蟲群意識”為什麼的問題,推開兵營大門走了出去。
“小夥子們,準各好迎接戰l0,”
與此同時,天空上的五位破界已經接近了天穹上的十餘艘剪影類似艦船但是大到不可思議的漆黑前,作為回禮,漆黑上除了釋放出無數激光和動能武器之外,也時不時有光點隱入虛空。
見此狀況,原本運行秘法調整了身體結構準備進行太空戰的破界們也不得不停下腳步。
“是空間隱雷,張叔,怎麼整?”
一個纏繞著綠色內氣的破界帶著某種詭異的神色看著他們之中的最強,也是最危險的那位雙破界。
花白著半個腦袋的雙破界則是強行壓下內心的某種躁動,裝出難看的神色。
“使用空間定點攻擊進行清理吧,能清理多少清理多少。”
他能說他很想衝上來給對麵那群孫子講講啥叫藝術嗎?
於是五位破界分散開來,清掃者空中的大量隱雷,然而僅僅隻過了半刻鐘,他們就被被迫停止了這一愚蠢的行為,轉而看著密密麻麻的光點陷入癡呆。
為首的雙破界蛋疼的看著那個投放出越來越多光點的戰艦,就他那個半吊子神破界的直覺來看,他覺得對麵好像真有點用隱雷鋪滿整個大陸上空的想法,而且根據隱雷的覆蓋麵積和清除難度,再考慮考慮對麵傳送的能力,貌似也不是不可能啊。
當然,這是最壞的情況,空間隱雷這東西炸死個把無防備的內氣離體跟玩一樣,真被這東西占據了上空那仗也不用打了,乖乖退到傳送門裡就好了。
所以——
還是來一發藝術全部清掃掉吧。
雙破界身上的內氣突然綻放出駭人的色彩,似乎生怕彆人阻止一樣,綻放纏繞膨脹壓縮一氣嗬成,其餘四位破界則是交換了一個無奈的眼神,其中纏繞著綠色內氣的那一位尤其蛋疼,他之所以那麼問就是想阻止張叔化身藝術,但是看來還是自己天真了,於是各自默默退出五十公裡後,這位年輕的破界也調整好心態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衝擊波。
“轟隆隆隆隆——”
用嘴模擬出爆炸聲的將軍看著頭頂上那個覆蓋了近百公裡的雙色蘑菇雲也是一陣頭皮發麻,即使是跟在將軍耳邊不停嘮叨的“蟲群意誌”也沉默了半分鐘之久。
張也變強了啊,這一招的威力已經超越上一次那位自稱呂的強者的全力一擊了吧?
“嗬嗬。”
將軍哼了一聲,鬼知道伯淵那家夥是什麼情況,這麼多年手下功夫沒怎麼見長,自爆威力倒是提升了許多,即使是三破界巔峰的自己都很難零距離接下。
當然,僅僅隻是這種程度,還不夠。
再過片刻,爆炸的餘波之中,十數道赤紅如血的光柱穿透爆炸雲接近漢軍的鷹旗。
而此時穿戴好一身金色鎧甲來到營地外將軍已經翻身上馬,頂著被染成半個赤色的天空冷冷的磕了磕頭盔。
“第七鷹旗此為此身最巔峰的映照!”
在第七鷹旗全力綻放的那一刻,將軍也自然而然的將軍團天賦嵌入軍團之中,藍紫色的天賦與被染成血色的鷹旗光輝交錯後,一股奇異的金色輝光閃耀開來,第七鷹旗全員五千人一時之間綻放出的氣勢幾乎超越了舊時代所謂奇跡軍團的等級。
接近百年的連戰,勝過,敗過,鷹旗曾被斬斷,鷹徽曾被粉碎,甚至全軍覆滅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但是這個軍團也從未倒下。
無數次作為漢室和羅馬的最後一道牆壁,即便隻剩下五百預備軍也敢麵對著千萬蟲潮發起決死衝鋒,百年來前前後後接近十萬人的犧牲鑄就了這個無敵的軍團,也史無前例的讓羅馬漢室兩個帝國意誌同時認可了一個軍團。
一切的邏輯和道理在這個軍團身上都完全失效,三天賦?軍魂?如果百年死戰後還停留在這個等級的話怎麼可以。
殘破的血色鷹旗再次揮展,空間被粉碎,時間被停滯,天地萬物的齒輪在磕到這個軍團的時候不自覺的卡了一瞬,接著才繼續緩緩流動。
但是在下一刻,這個軍團崩潰了。
是的,崩潰了。
徹徹底底的崩潰掉了,雲氣,軍陣,軍魂,軍團天賦,甚至是精銳天賦,都徹徹底底的崩散開來了,很多士兵茫然伸出五指,隻有肌肉深處刻下的戰鬥本能讓士兵們知道先前的一切不是虛假。
下一瞬,象征著軍團象征的鷹徽也化為飛灰。
一切都發生的如此突然,突然到準備進行下一步作戰的蟲群楞在當場,隻是癡癡呆呆的啊了一聲。
整個星球上,隻有將軍一個人在行動。
他伸出手。
手心朝上,手背朝下,背對著初升的恒星緩緩伸出手。
然後握緊手掌,像是想要將恒星握在手中一樣。
親手毀掉了締造百年的軍團,很難想象現在的將軍是什麼神色,但是想來就算是放聲大哭也不會讓人意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