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狐眼珠一轉,追問道“啊,原來你一直以為是求茗救了你的命?如此說來,若我當初帶你走了,你娶的人豈不是我?那你現在愛的人,也該是我啊?”
傾栩打斷道“你當初為何要救王爺,對你有什麼好處?”
火狐一笑,萬般風情道“自然是因為他長得玉樹臨風,叫我一見便想與他春風一度,不免心生惻隱,便順手一救了。”忽的又露出咬牙切齒之狀,“哼,是我當時受了傷實在帶不走他,不然怎麼會讓求茗這個賤人撿了便宜!”
這樣的語氣和神態,似乎她和晉陳有著什麼不共戴天之仇。
傾栩看她這副神情,心中若有所思,道“你就是淳七口中的影姐姐吧?”
火狐這才想起淳七,驚道“你把淳七怎麼了?!”
傾栩道“沒怎麼,她睡著了。你很關心她嗎?”
火狐白了她一眼,道“與你何乾。你們這些道士,看見淳七這種僵屍就隻知道燒成灰然後超度,根本不考慮僵屍的感受。”
傾栩覺得好笑“你既然考慮她的感受,怎麼還騙她去找了晉陳,害得她被晉陳封在了棺材裡?”
宇文洺一臉驚愕地看向傾栩。在他的記憶裡,晉陳溫柔動人,顯然不是有能力乾得出這種事的人。
火狐反駁道“我隻是讓她去探探求茗,我如何知道求茗會把她關進棺材裡?”
傾栩又道“那你還騙淳七,跟她說我是壞人,說王爺也是壞人,利用她來攔住我以便你殺了王爺,這怎麼解釋?”
火狐頂嘴道“這不是沒攔得住你嗎!”
傾栩道“那你為什麼要殺王爺,之前不是還憐他英俊,想和他春風一度嗎?你是如今不想要了嗎?”
兀自沉思的宇文洺聽到最後一句,頗為莫名其妙地看了傾栩一眼。傾栩仍是沒看他。
火狐理所當然道“殺了求茗心愛之人,自然會叫她痛不欲生。”
“最後一個問題。”傾栩晃了晃枯枝,道,“你跟晉陳是什麼關係,為何與她有如此深仇大恨?”
“這個麼,”火狐冷冷一笑,“是我與她的百年之仇,說了你也不懂。”
傾栩挑挑眉,不再追問。
火狐的話傾栩並不全信。接下來要趕緊把言疏和閏嚴找到,再找到晉陳,解決這件淩亂的事情。
傾栩許久未曾處理這些妖怪的事情,不免有些頭暈腦脹,要是以往,隨便喊個師妹師弟來負責後事便可,她隻負責打架捉妖。可如今想找個人幫忙傾栩一愣,趕緊搖了搖頭。
她方才的第一反應竟是找言疏。
再看看旁邊的宇文洺,皺眉垂眸,雙眼無神,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定是幫不上什麼忙了。
傾栩長歎一聲,自個兒掏了根繩子出來綁住火狐。
“傾栩!你沒事吧,我來啦。”言疏不知從林子的哪個方向走過來,身後跟著臉色不明的閏嚴。
傾栩打了幾個死結,才起身道“來得早。你們去哪裡了?”
言疏攤手道“這妖術還沒晉陳那天的有用,根本沒有困住我。不過我無意間發現晉陳居然被關在她自己的那個棺材裡了,這多難得,嘿!我就順手嘲笑了一會兒,然後救了救,所以就耽擱了些時間。”
宇文洺聞言立即回過神來,疾聲道“晉陳在哪裡?”
言疏道“我救她出來之後,告訴她王爺您也在夭山,結果她就走了,也沒說去了哪裡啊。”
宇文洺怔了怔,像是不信,用目光追問閏嚴。閏嚴有點不情願地點點頭,表示言疏沒有說謊。
宇文洺神色黯了下去,有些落寞地低聲說“她不願再見到本王。”
那火狐躺在地上衝宇文洺冷笑,冷嘲熱諷道“喲,你朝她心口射了一箭,還想她以後理你?”
宇文洺臉色一白。
火狐很滿意他這樣的反應,又加把火道“哎呀,說起來,你當真以為求茗當初背叛了你嗎?”
宇文洺渾身一震,死死地瞪向她“你這是什麼意思?她沒有她沒有嗎?她怎會,怎麼會沒有?!”
宇文洺上前幾步,拿劍橫在火狐的脖子上,要逼她說話。火狐卻在這時不說話了,冷眼笑著看宇文洺的崩潰。
言疏見狀便走了過去,點了火狐的啞穴,防止她再說什麼。
傾栩趕緊上前,朝宇文洺欠了欠身,道“王爺不必糾結於此女的話,她的話不辨真偽,此番隻是在激怒您罷了。貧道還有事需處理,便先行一步了。”
宇文洺平複了下心情,眉頭緊皺神情依舊複雜“雲珩子道長,你可否告訴本王,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求茗為什麼還活著?她在哪裡?”
傾栩想了想,還是如實道“晉陳確實還活著,她不是尋常之人。王爺,此番說來話長,待貧道查明真相,定給王爺一個交代。”
宇文洺像是有些累了,閉了閉眼,才道“好。本王就留在夭與鎮,等著道長的答案。”
閏嚴在一旁一語不發,眼神時而冰冷,時而諷刺。
言疏臨走時回頭望了閏嚴一眼,後者眼神一閃,避開了他審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