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自早醒儂自夢!
蘇影煥咬牙道“你非要與我作對嗎?還真是條忠心的好狗啊!”
閏嚴清秀的臉上沒有一點怒意,語氣平淡但堅定地道“你要做什麼與我無關。但你傷王爺就是不行。”
蘇影煥冷哼一聲“不就是救過你一條命嗎。愚蠢。你不是也討厭求茗嗎,難道你不知道這個男人死了就能讓求茗傷心?”
宇文洺聽了,神色不明地看向閏嚴。
閏嚴漠然道“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
這話不清不楚,也不知諷的蘇影煥什麼。但蘇影煥卻仿佛受了大辱一樣,臉色一變,嗔怒道“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身影一躍就撲向閏嚴。
刹那間火紅的火焰和漆黑的光點破碎糅雜,混亂地交織在一起,震開巨大的光芒。房間裡的桌子椅子四裂開來,一陣混亂。
閏嚴一邊施法抵抗,一邊大聲道“王爺,快走!”
然而宇文洺並沒有動。他站在原地,右手握著劍柄,凝眉看向閏嚴,細長的眸子裡沒有懷疑,卻是深邃而探究的目光。
閏嚴心中又急又沒辦法,他知道王爺從不會拋下自己的下屬獨善其身,他肯定是要留下來,他要知道所有的真相。
就在閏嚴焦頭爛額之時,蘇影煥已經伸出了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尖利的爪子向著閏嚴猛攻,稚嫩的聲音不屑道“你還不現形?就憑你的修為還能不露原形地對抗我?”
妖在恢複妖身的時候妖力最強,維持人形時最是妖力削弱。閏嚴對上妖身形態的蘇影煥果然有些吃力,卻死死撐著不肯顯妖身。
蘇影煥婉轉地“哦”了一聲,得意洋洋地點破“你是怕現了原形被你家王爺看見吧?蠢貨,就這麼不敢承認自己是妖?”
閏嚴額前全是冷汗,前胸與腰側皆受了傷,卻一聲也不哼。他全神貫注地應戰,一雙眸子死死地盯著蘇影煥,轉都不轉一下。
蘇影煥天性聰慧,隻看了他一眼,便了然地笑諷“盯著我做什麼,你就不敢看看你家王爺一眼嗎?你怕在他眼中看見什麼,是失望,是驚恐,還是質疑呀!”
閏嚴被說中心事,越發不敢向王爺的方向瞥過去一眼,心中一時慌亂,不免陣腳大亂。
蘇影煥乘機又是一抓,撕掉閏嚴的半邊袖子,在他白皙的手臂上拉出一條長長的血口子。宇文洺見狀想上前,剛邁出一步就被閏嚴厲聲打斷“王爺彆過來!”
蘇影煥臉上滿是得逞的奸笑,繼續道“閏嚴,從前我見你時就覺得你沒用,沒想到跟了你家王爺之後更窩囊啦!哈哈哈!”
她還未笑完,就聽一個輕柔又清冷的聲音輕輕道“你倒是說清楚了,是誰家的王爺?”
屋內三人聽了這聲音皆是麵色一變。蘇影煥頓時變得警惕而憤恨,閏嚴則皺緊了眉頭。
宇文洺麵上的表情有一瞬的怔愣,眸光微閃,像是不敢相信,又像是喜悅,半晌才歎息一般地啞聲道“晉陳?”
窗戶突然大開,一陣風起,窗門一閉,白衣女子出現在房間裡。麵若桃李,唇若櫻瓣,眉眼間楚楚深情。她的白裙隨風微擺,露出底下精致的黑色繡花鞋。
“王爺。彆來無恙。”晉陳輕輕說著,卻沒有看他。
宇文洺神情複雜,薄唇微啟似乎想說什麼,卻又什麼都沒說。
氣氛一時的微妙。閏嚴和蘇影煥不知何時停了打鬥,退開幾步,都神色各異地瞪著晉陳。
晉陳向閏嚴笑道“好久不見。你傷得如何?多謝了。”
閏嚴難得地露出明顯的不滿“我保護王爺又不是因為你!”
“這是自然,畢竟是‘你家’王爺嘛。”晉陳淡淡道,從袖子裡掏了個裹著紗布的藥膏扔給他。
閏嚴單手接了,沒再理晉陳,動手開始上藥。
蘇影煥麵色變化了幾番,忍無可忍道“你們是當我不存在嗎!求茗,你不要以為你們人多就能對付得了我,你來了也不過是送死。”
晉陳看著她道“不,我是來單獨跟你作個了斷。你滅晉家滿門之仇,我可沒忘。”
“了斷?”蘇影煥的小臉上浮現出狠厲的神情,“你死了,便了斷。上一回我能讓你死,這一次也能。”
晉陳道“隨你。隻要你能。”抬手遙指窗外,示意出去打。
宇文洺立即道“不可。”
晉陳沒答,隻看著蘇影煥。給自己包紮完的閏嚴皺著眉不語,提著劍擋到宇文洺前麵,神情戒備地注視著晉蘇二人。
蘇影煥卻冷冷一笑“你想騙我?”
晉陳不解“何出此言?”
蘇影煥怒道“那窗外二人莫非是來看戲的嗎?”
眾人一愣,紛紛轉頭看窗。
緊閉的窗戶靜默了一會,被人“啪”地一聲從外麵打開,言疏一張水墨似的俊臉在窗外嘿嘿一笑道“不錯,看來還是小狐狸比較警惕啊。”說著很自然地翻窗進來。後麵還跟著個麵上微有尷尬的傾栩。
閏嚴忍了忍,沒忍住道“怎麼諸位都喜歡爬窗?這可是二樓啊。”
言疏特彆理所當然道“方便勘察敵情嘛。從閏嚴你進來之前我們就在外麵了,看了這麼久的戲,居然一直沒人發現我們。”說著轉向晉陳語重心長道,“特彆是你啊,從窗戶經過都沒看見我們,怎麼這麼粗心。”
晉陳笑道“前輩教訓的是。”
二人進來後低頭拍拍袖子理理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