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我的哥哥是炮灰!
林立鐘還真有,當時在係統商城兌換了一個工具包大禮包,前段時間她無意中打開了,還真的是大禮包,裡麵有兩百多少種維修工具包,裡麵就有好幾套修表的工具。
“啊,我有,當時跟人換這塊手表的時候,人家送的,好像是跟這塊手表是一起的,我還帶著來了呢,”
“那趕緊拿過來,”
“行,你稍等我一下,我回去拿。”
等林立鐘從西廂房出來的時候,就看到林長湖已經到了院子裡,手裡還拿著兩個盒子,其中一個就是她剛剛拿過去的那塊表。
“小五,我得出去一趟,這東西還是找專業的人來修吧,這樣能快一些,我也好早點給老師拿回去。”看林長湖的樣子還挺著急的。
“小叔,反正我現在也沒什麼事情,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
“行,那東西你拿著,我帶你去。”林長湖想了一下還是答應了,老師那邊也需要人照顧,正好會修表的張師傅就住在他家樓下。
“小叔,騎車子去吧,我上午修整好了,沒問題的。”林立鐘喊住了抬腿就往外走的林長湖,指了指牆邊的自行車。
“唉,都急糊塗了,走,我騎車帶你。”林長湖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然後就推車鎖門,帶著林立鐘出去了。
林長湖帶著林立鐘穿過了四五條街,才來到一幢老式的筒子樓下,把車子停到車棚之後,就領著林立鐘上了樓。
“咚咚。”林長湖來到二樓,走到了最裡麵的一戶,敲響了房門。
“誰呀,來了,來了,咳咳,”裡麵傳來了一個低沉的男音,隨著房門打開,一個頭發花白,但是臉上沒有任何皺紋的中年男子出現在林長湖和林立鐘叔侄倆麵前。
“張師傅,是我,長湖,”林長湖趕緊主動招呼。
“哦,小湖啊,你師傅那表我真的無能為力,那是塊進口的機械表,我這邊沒有配件,咳咳。”說話的這位叫張進,是這裡遠近聞名的修表師傅,他跟著老師傅學了十年才出師,世麵上這些手表就沒有他不會修的。
後來,因為技術過硬,進了國營的維修店,張進本人也是個十分上進的人,為了提高自己的技術水平,他經常借閱一些外文的資料來研究機械表的構造和維修,這讓他的維修技術更上了一個台階,被提拔成了那裡的組長。但是由於性格內向,不善言辭,在被誣陷的時候,也沒能替自己辯解清楚,就這樣被開除了。他整個人受了很大的打擊,一夜之間頭發花白。
之後,就意誌消沉,整天待在家裡,當然張進也沒閒著,一直有人來找他修表,他也接一些零散活,補貼著家用,日子也能維持下去。
“張師傅,我把東西找來了,咱們進去說行嗎?”
“行,咳咳,進來吧。”張進有點納悶兒,這林長湖上午才找過他,當時還一點辦法都沒有呢,下午怎麼就找到東西了,要知道,這表可是進口的,內部的零件做工很細,國內目前生產不了,維修所使用的零件一般也都是進口的。這個可不是容易弄到的東西,他跟林長湖認識,倒是知道他家裡有點關係,但是這也不可能這麼快。
“張師傅,你看,我找到了一塊一模一樣的手表,需要什麼零件,你直接從這塊表上拆就是。”林長湖把林立鐘給他的那塊手表從盒子裡拿了出來,遞給了張師傅。
張進把手表拿過來之後,仔細看了一下,確實是一模一樣的牌子和樣式,而且是塊全新的,一絲劃痕都沒有的新表。
“小湖,這可是塊新的,你確定要拆了嗎?”張進不太明白,明明有新的手表,還修舊的有什麼用。
“張師傅,您就拆吧,放心拆,隻要能把老師這塊表修好就行。”林長湖要修的那塊是他老師譚嘉平的手表,是師母送給老師的第一份禮物,意義不一樣。“表殼,表帶一定要保留,不要換。”
“行,我知道了,有了這塊表,很快就能修好了。”張進很有把握地說道。
“太好了,那張師傅麻煩您現在就開始吧,修好之後麻煩您給送到我老師家裡可以嗎?”
“行,一個小時之後肯定給你送過去。”張進跟譚老師家也算是老鄰居了,他父母還在的時候,兩家還一起吃過飯,最近譚老師遭遇的事情他也聽說了,但是他有心無力,隻能乾看著,還好林長湖這個時候回來了。“好好勸勸譚老師,人啊得往前看,一切都會過去的。”
“謝謝張師傅,我會轉告老師的,那就麻煩您了。”林長湖跟張進交代完,就帶著林立鐘上了三樓。
“小五,等會見到譚老師不用害怕,他就是暫時有點迷糊,人還是很好的。”一邊上樓,林長湖一邊叮囑小侄女。
“嗯,我知道了,小叔。”看來也是個有故事的人。
剛上三樓拐角第一屋子就是,林長湖有鑰匙,打開了房門。
“老師,我回來了。老師?”推門進來的時候,林長湖在門口停頓了一下,等了一會兒沒有動靜,才帶著林立鐘進屋。上午他剛到那會兒,不了解情況,剛進屋就被譚老師扔杯子襲擊了,還好他反應快,及時躲了過去,隻被濺到一些茶水。
屋裡沒人回答,也沒有任何動靜,林長湖趕緊朝臥室走了過去。林立鐘也跟著過去了,譚嘉平果然在臥室裡,正坐在窗戶邊的書桌前,翻看著他跟老伴的相冊。
“呼,”林長湖這才舒了一口氣,拉了拉林立鐘,示意她出來。
“小叔,裡麵是你的老師啊?”林立鐘剛剛看到了譚嘉平,很文雅的一位老人,但額頭上的紗布卻破壞了這份文雅,再加上旁邊書架上擺放雖然整齊但是無序的書籍,這裡不久前應該被亂翻過。
“嗯,譚老師是搞農業研究的,之前在大學任教,”林長湖也不想提這些糟心事兒了,上午他來的時候,譚老師已經快不認人了,手裡緊緊握著師母送他的那塊手表,形容狼狽,額角的血跡都乾了。譚老師平時是那麼注重儀容的一個人,也不知道遭遇了什麼,這副模樣讓人看著心酸。
問過隔壁的李大娘才知道,譚老師是被他之前教過的一個學生給誣陷了,革委會的人上門就是一通亂翻,把譚老師的手表都給摔碎了,但是什麼也沒找到,氣急敗壞的就想把譚嘉平給帶走,那額頭上的傷就是那群人打的,要不是鄰居們都過來攔著,林長湖到的時候,應該就看不到人了。
林長湖一上午的功夫,除了帶譚嘉平去醫院就是幫著收拾屋子了,等人睡下之後,才拿著那塊表回去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