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我的哥哥是炮灰!
“等等等,你可先消停消停吧,這眼看就要下雪了,你這腿腳又不方便,再給摔了,”林立鐘趕緊給把人攔了下來,“那個我二爺爺這裡不是有電話嘛,我上午的時候順便去了趟郵局,把費給交了,應該是能用了,您哪兒也不用去,走,直接去書房吧,咱爺倆一塊兒忙活去。”
“哎,關鍵時候還得是小五啊,哈哈哈,走,去書房。”林長海一激動倒是把老宅這邊的電話給忘記了,還好林立鐘心細。
“哼,我可就幫著交這一次,之後可就是你自己交了。對了,明年過年記得給我包個大紅包。”林立鐘這話是要打消林長海心裡那份內疚和虧欠的,也是要真正把對方當成了一家人。
“放心,你嬸子絕對忘不了的,走吧,乾活去。”
叔侄倆進了書房,就忙碌了起來。林長海拿出一個有些陳舊的筆記本,打開之後,就按照上麵記錄的號碼開始一一打電話。林立鐘挺好奇的,就過去瞧了好幾眼,結果發現,這是一個通訊錄,上麵記錄的都是各大廠子的電話和地址,字跡整潔,看著很是舒服,這一看就是一個人的,而且筆跡時間不一,墨水的顏色也不一樣,看得出,是長時間記類下來的。
林立鐘這次對林長海有了新的看法,這人還真是挺細心的,要知道這個年代,最突出的一點就是信息不通暢,基本上所有的貨物往來都是公對公的,所以,一般的廠子裡是有一定數量的通訊錄的,但是個人很少有人留心這個的。林長海之前給她的感覺,就是一個挺心細的長輩,對小輩挺照顧的,沒想到,這人心中自有計較,這確實有點讓人刮目相看的意思,但是林長海接下來的操作,就直接讓林立鐘給跌破眼鏡了。
“喂喂,老趙啊,是我,小林,濱城的小林啊,哈哈,俺跟你打聽個事兒,”
“喲,老龔啊,你弄啥咧,餓問你”
“劉工,您吃了嗎?嗐,我是小林啊,哎,對對,濱城的小林,您記性真好,哈哈,我這無事不登三寶殿,想勞您打聽個事兒,”
林立鐘就站在一旁聽著自家這位堂叔打了十幾個電話,就換了十幾種方言,偏北方一些地方的,林立鐘還勉強能聽懂,川省那邊連猜帶蒙也能聽個大概,其他的,林立鐘表示就無能為力了。
不是,據他所知,林長海可是地地道道的濱城人啊,這麼多的方言他是怎麼說的跟自己這邊的方言似的,讓人完全聽不出一點的外地口音。
還有他那一點都不拿自己當外人的架勢,嗯,林立鐘覺得,即使她這位堂叔不做技術人員了,等以後做個銷售人員也是不成問題的。
這些都扯遠了,愣神兒的功夫,林長海招呼她了,林立鐘趕緊坐到了桌子旁邊,開始配合林長海記錄。
“哦,真的啊,真是太好了,胡工啊,您看能不能幫著核實一下,看看您廠裡的那條線路的型號和使用情況啊。”
“懂,我都明白,我這是替我們廠裡打前站呢,您不知道啊,我們這邊也實在是遇到困難了,本來就是二手的機器,早過了保修期了,部件根本買不到了,哎,好好,那就拜托您了,這樣,我明天再給您打電話?”
“行行行,就麻煩您了,我明天等您的電話,好好,到時候肯定請您喝酒。”
林長海掛了電話之後,趕緊把廠址和電話讓林立鐘給抄了下來,此時已經是林長海打的第十九個電話了,之前根本沒有任何的反應,倒不是人家不幫忙,而是他們廠裡引進的這條生產線在國內來說實在是少見。
又打了十多個電話之後,林長海還是一點收獲都沒有,眼看著通訊錄上沒有幾個電話了,林長海想了一下,最終撥打了最後一個電話,也是他才記下沒多久的電話,這就是這條生產線原來的廠家。
一番溝通之後,對方那邊果然有點消息,但也是要去確認的,林長海這才算是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說,這個廠子能找到的概率總比之前那個大一些。
那位胡工所在的廠子,有一條生產線跟現在他們廠裡這條是同一個國外廠家的,林長海想著看看能不能有相同的配件,也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來試試的。
無論如何,今天倒也是有收獲的一天。
“長海叔,就這兩個嗎?”
“嗯,有這兩個就不錯了,不過第一個也不用太抱希望,唉,先等等再說吧。”
“要不我跟我爸問問?”林立鐘看到林長海的小本本之後,總覺得林爸可能又會有這麼一個小本子,而且林爸工作了近三十年了,總比林長海這個才工作十幾年的人脈廣一些吧。
“長河大哥?對啊,怎麼沒想到他呢,立鐘你來撥電話,我跟你爸說。”
“好。”
林立鐘利索地拿起了電話,撥出了林爸辦公室的電話,這是她們父女倆已經聯係過好多次的電話了,而且給老家二叔林長江留的也是這個電話,所以,林立鐘撥通之後就等著了,想著林爸應該能很快接起來。
果然,很快就有人接電話了,不過,林立鐘也聽出來了,對方並不是林爸。
“你好,寧安機械廠技術部,您找哪位。”是道乾脆的男聲。
“你好,我找林長河林工。”
“林工?請問你是,”
“我是他女兒,我叫林立鐘。”
“哦,是你啊,我聽林工提起過,你就是那個主動響應國家號召下鄉插隊的小五吧,你好,我是你爸的同事,”
“你好,叔叔,我爸是不在辦公室嗎?他多久能回來啊。”
“嗐,你爸沒跟你說嗎?”
“說啥?”林立鐘被問的很突然,她應該知道啥?
“你爸被抽調到大三線的工廠去了,你媽也跟著去了,這麼大的事情,家裡沒跟你說啊?”
“啥時候的事兒啊?”
“就上個星期決定的,前天才走的,是匆忙了些,可能林工沒來的及跟你去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