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我的哥哥是炮灰!
“行,行,行吧,真是的,你這身板,乾啥行啊,”汪有德看著黃陂那瘦不拉幾的身板,嫌棄溢於言表。
“汪哥,沒辦法,我不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嘛,您就多勞累勞累,去推個車子過來吧。”黃陂嬉皮笑臉的滿不在乎,他要是身子骨好的話,至於跟著汪有德在這偷偷摸摸的啊,有這功夫,他去找個正式的工作不香嘛,他爸當初好歹也是鐵路上的,他也算是鐵路子弟不是。
“還是你去吧,你這樣子彆人一問就露餡,還是我看著比較放心。”汪有德這個人不僅心胸狹窄,還多思多疑,他不放心黃陂一個人在這裡看著東西,本來都要走了,又折返回來了。
“哎,行,沒問題,車子我還是能推得動的,”黃陂就料到了對方是這種反應,連個磕巴都沒打,直接就往家裡去了。
聽著黃陂走遠了,林立鐘也就方便露頭看看了。
她剛才在牆角順手拿了一根棍子,慢慢往汪有德靠近。
汪有德這邊呢,等黃陂走了之後,他就開始拆麻包袋子。他盯了何豐安有一段時間了,這人最近很活躍,在幫彆人倒騰東西,本來這也沒啥大不了的,畢竟凡事在這車站裡工作的人,有幾個不倒騰的,都是有家有口的人,靠著死工資都過的緊巴巴的,所以,這都是大家互相默認的事情,誰也不會去多此一舉地去揭發。
他之所以盯上何豐安,完全是因為之前被這癟犢子下了麵子,害的他在心儀的女同誌麵前丟了麵子,從那之後再約人家出來,就沒音兒了。
為此,他恨上了何豐安,去舉報倒是不至於,畢竟他也時不時地倒騰東西,要是真這麼乾了,上麵查下來,他也逃脫不了乾係。
但是,他咽不下這口氣,非要做些什麼,才能以解心頭之恨。
於是,汪有德就把目光放在了何豐安幫人倒騰的東西上。他最近觀察過了,何豐安的老婆突然大方了起來,經常去供銷社買東西,家裡也時不時地傳出燉肉的香味兒,有那愛說酸話兒的鄰居就埋汰他們家,說何豐安老何手裡不乾淨。
這個,他是不怎麼相信的,大家都是一個單位的,真要是手腳不乾淨,根本在站裡待不住。
他更傾向於,何豐安幫人倒騰的東西,有大利潤,給何豐安的報酬高。
這一下就讓他升起了截胡的心思,於是汪有德盯何豐安盯得更緊了。
但凡何豐安上班,值班,他都要跟著上班值班,跟彆人能換班就換班,換不了就主動替彆人值班,這麼半個月下來,單位裡的同事對他的印象都改變了不少。
終於,在昨天晚上,讓他給找到機會了。
其實這也算是他自己給自己創造的機會,本來,這批糧食是要在兩趟車中選一趟車來裝的,哪一趟都行,他就多了一回事兒,給登記上了何豐安本來聯係好的車皮。
這車被安排的裝糧食,自然就沒有足夠的地方來給何豐安捎帶東西了,所以,隻能是逼著對方另外做選擇,這麼一來一回之間,也就有空子可鑽了。
當然了,這個過程並不是那麼順利,他都想好了,就等著何豐安去接電話的時候,讓工人搬走幾袋,轉到另外的倉庫去,然後值班的工人下班,換另外一班工人上崗,中間一打岔,等何豐安發現的時候,也沒處找去,最快也是第二天下午才能知道了。
但半路出了個老馬,老馬看到那批東西,直接讓工人給往運糧食的車上裝了,這下子可是耽誤時間了,聯係好的同事人家也到點下班了,老馬還在貨跟前守著,他隻能繼續等著。
這一等就把何豐安給等來了,嘖,這下子就隻好另外再找機會。
但他不甘心,又繼續等了一會兒,這還真讓他給等到了,何豐安離開了,他就趁機去撿了一袋糧食把這袋子東西給換了出來。
換完也不敢在車站留著,趕緊給藏到了宿舍那邊的床底下。
幸好,何豐安著急裝車並沒有發現這裡麵的端倪,讓他的計劃成功了。
等到今天上午交班之後,他趕緊給找了燒鍋爐的老黑給弄出來了。
“也不知道何豐安這孫子到底在倒騰些啥,竟然能天天吃上肉,這下好了,東西落到老子手裡了吧,哼,看你怎麼跟貨主兒交代。”汪有德此時正背對著林立鐘,蹲在地上,低頭解著繩子。“嘿,肯定是好東西,打包打得這結實,哎喲,不行,還是回去拿剪子剪吧,這給老子的手都弄破了,哎喲”那個“喂”字都沒說出來,人就被敲暈過去了。
林立鐘扔開了手裡的繩子,仔細檢查了一下地上的麻袋,很好,就是自己的東西,包裝完整,沒有被拆開過,行了,這就好辦了。
她把地上的汪有德一把拎起了領子,拖到了旁邊的雜物堆上,把這些破筐子,破掃帚,破席子啥的,給人蓋上,直到在外麵看不到人之後,才拍了拍手上的灰塵。
回到原地,林立鐘單手提起了麻袋,順便把剛才扔掉的棍子給撿了起來,溜溜達達地把棍子放回到了原地,這才提著麻袋離開了這裡。
林立鐘這邊剛離開,黃陂就推著他家裡的三輪車出現了,兩人正好完美錯過。
“咦?人呢?汪哥,汪哥?你彆鬨了,車子我推來了,咱們走吧?”黃陂看不到人,連地上的東西也沒有了,不過,按照時間來算,就是汪有德找人抬走,那也走不出很遠,所以,他才放聲喊了幾嗓子。
沒有聽到汪有德的回應,他還繞著這個地方通向的幾個巷子都去找了找,連汪有德的人毛都沒瞧見,這才死心,回到了自家的三輪車旁邊。
“呸,該死的,姓汪的,下次彆讓老子再看到你,這不耍著人玩兒嗎?你個缺德玩意兒,等著,老子非得把你這事兒捅給何豐安不可。”黃陂忙活了一大早上,連口熱水都沒撈著,氣很了,決定要去何豐安那裡賣了汪有德。
可憐的汪有德,就在離著黃陂不遠的牆角暈著呢,此時的他還不知道自己找來的合作夥伴,即將要去出賣自己。
林立鐘拿到東西之後,也沒停留,直接去車站找何豐安了,這會兒已經是天光大亮了,不過站裡的人還不多,主要是這個時段車皮少,不怎麼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