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徹又問“是太子保舉你入宮?”
雲孤猶豫了一下,她想了想說“是。”
“你可有私自修改史料?”
“有。”
“為什麼?”
“為君不仁,殘害忠良,我當然要將一切都公告天下。”
“放肆!給我拖下去斬了!”軒轅徹怒吼道。
太子連忙跪下,“父皇息怒,這裡一定有誤會。請父皇明察!”
軒轅徹冷眼看向太子,眼裡儘是肅殺冷漠之氣,他用不帶一絲溫度地眼神看向太子,那句‘廢黜太子’似乎就到嘴邊了卻還是沒有說出來。
這時,士族朝臣見機紛紛上前攀咬、指責太子。
“回陛下,太子貴為儲君,卻是非不分,識人不淑,實非明君!”
“回陛下,太子居心叵測,引賊人入宮,真是國之大難!”
“回陛下,太子言行實在難當儲君,還請陛下再定明君!”
“回陛下,臣肯請陛下另擇儲君!”
太子一時如眾矢之的。他單薄的身軀一動不動的跪在大殿之中,他既無強大母族庇護,又無朝臣為他周旋。滿堂士族大臣紛紛對他激進指責,他也無力回擊,隻是將頭深深地埋在明黃的靴子跟前,一動也不動,孤單又無助
他想起淑妃最後也是這般孤寂的倒在他麵前淑妃好像已經離開很久了。想起淑妃,他心裡一時恍惚起來,原本暴怒的雙眸緩緩低垂下來,流露出一絲慈愛地舐犢之情。
崔南風心突然就提起來了!他將一切儘收眼底,隻是事情發展的有些不對!陛下這時不應該連太子一起拿下嗎,還在猶豫什麼?
雲孤知道,長得頗像其母的太子,此時已經勾起陛下對淑妃的愧疚之情,有以死護他周全的淑妃在,不管什麼時候他都能全身而退。
這些人永遠都不懂,眼前的這個人對太子既是君又是父,太子隻要喚醒這位天下之尊的父子之情他就贏了。大臣們越是抱團攀咬太子,越是能顯得太子孤立無援,受人陷害。
她決定順水推舟,順便將太子與自己摘乾淨。
她趁機大喊道“陛下,草民冤枉!都是太子殿下指使草民做的,草民什麼都不知道!”
“來人啊!把他給我拖下去,打入天牢!”軒轅徹說道。
“是。”高全找人將雲孤的觜堵上,迅速地拖離朝堂。
崔南風正要進言時。
錢懷瑾見機緩緩走出。他低眉順眼、一臉疏離又極度恭敬地說道“回陛下,臣有事要奏!”
“講。”
“臣參王氏、崔氏一族勾結穆迪族,意圖謀逆。證據確鑿,請陛下過目。”
王宴憤起怒吼“胡說!”
高全下來拿走錢懷瑾手中的證據遞給軒轅徹。
軒轅徹看了許久,眉眼越發緊皺一起,他眯起眼睛冷冷地看著王宴和崔南風,一副要將他們生剝活剮的樣子。
錢懷瑾又說“臣出使柔蘭時見穆迪族族長目中無人、氣焰囂張,便心生疑慮。穆迪族身處柔蘭邊陲,長年遠離王廷中心,此人雖有野心,但還算忠誠。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突然跋扈起來?臣暗中留下人查訪多時,終於找到以王、崔為首的士族暗中供養穆迪族的證據。他們暗中勾連,意圖謀逆,企圖廢太子,立皇長子。還請陛下明鑒!”
軒轅宇頓時慌亂起來,他連忙否認道“父皇切莫相信錢大人的汙蔑之詞!崔氏一族對父皇忠心天地可鑒!”
“汙蔑!證據確鑿,還不承認!”軒轅徹怒目而視。“來人!將王氏一乾人等打入天牢,聽候發落!”
“是。”侍衛衝了進來,帶走了以王氏為首的一乾人等。
王宴、崔南風等被帶走時,嘴裡還不停大聲喊冤。
軒轅徹仔細打量著朝堂上每一個人。
經曆了剛才的變動,每個人都心有餘悸,生怕下一個就輪到自己。諾大的朝堂上一時噤若寒蟬,連出大氣的聲音也沒有。
軒轅徹看著太子問“這個修史的人所做一切都是你指使的嗎?”
太子一臉堅決地說“兒臣被賊人蒙蔽,還請父皇降罪!”
軒轅徹臉色青灰,眼神渾濁無光。他直直地看著太子許久,悠悠地說“你陪寡人一起去看看你的母妃,寡人許久都沒夢見她了。”
太子低垂著頭,不敢置信地說“是。”
散朝後,機辨第一時間趕往天牢。他見雲孤被五花八綁地捆在牢裡就有些發笑。
雲孤有些惱了,說“笑什麼笑!沒見我綁著呢。”
機辨說“我看你在朝堂上一副一心求死的樣子,隻當你一心要成全太子。”他對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那人趕緊過來將雲孤鬆開。
雲孤活動活動自己的手腕說“我哪有。”
機辨好奇地打量她問“太子允諾你什麼了?值得你這樣為他賣命!”
雲孤說“你彆管。”
機辨好氣又好笑地說“他答應事成之後洗刷朝搖冤情?”
“我都說了你彆管。”
“我不管你,你明日就要死了你知不知道。”
“陛下定我的罪了?”
機辨小聲的說“明日若是陛下問你的話,你隻管照我的說
軒轅徹下旨道王、崔等士族心存不敬,勾結外族,意圖不夠,其罪當誅九族!但念其立國之初有功,將其打入天牢,收繳私產,罷黜其子弟官職,永不錄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