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棋肅羽尷尬了一下。
“賢弟,能告訴為兄為何非要去嬉神冰穀這麼危險的地方嗎?”述辭問道。
棋肅羽苦笑一聲,便將師父、師叔失蹤和師祖的手記說了出來。
“真想見識見識賢弟這位師祖的風采。”述辭聽後便覺得棋肅羽口中的師祖真乃神人,能教出續南山和棋彥生這樣的高徒來,現在連徒孫都強大至此了。
“若日後將他們三位都尋到,定邀兄長一聚。”棋肅羽對著述辭一拱手,又道:“這世上,我也就這麼幾位親人了。”
言外之意是述辭在他心中已如親人一般了。
“好,一言為定。”述辭非常高興,舉起酒杯與棋肅羽碰在一起。
提到師父二字,絲凰如的眼神便有些黯淡了,絲犁茵見狀,便道:“凰如,你若是不想回師門,便就住在我這吧。”
“凰如怎敢打擾二位師叔的清靜。”絲凰如有些受寵若驚道。
“一點都不打擾,你是我的師侄,又是義弟的好朋友,算是親上加親了。”絲犁茵語氣溫和道。
隻是絲凰如聽完後,便掩住麵容,似是傷心而泣。
述辭忙對著棋肅羽努嘴,意思是讓他趕緊安慰安慰,可棋肅羽對這事是一點都不上道,杵在那不知所措,最終還是絲犁茵起身,撫了撫絲凰如的肩膀,道:“青萸師姐的事情,是大長老專斷了,你的處境我明白,若是你不嫌棄,就留下吧。”
絲凰如穩了穩情緒,終於放下遮麵的衣袖,露出兩隻紅彤彤的眼睛,很是生憐。
“凰如多謝師叔美意,但是凰如還有許多事情未做,不敢安然偷生。”絲凰如婉轉拒絕道。
“難道你想未師父報仇嗎?”絲犁茵問道。
“不是。”絲凰如否定道。
“那是什麼?”絲犁茵追問道。
絲凰如卻不做聲了。
“也罷,你還年輕,自然想獨自闖蕩一番,但是你終究是女子,決不能肆意飄零,不尋依靠,懂嗎?”絲犁茵似乎看出些絲凰如的心思,便將話鋒給轉了。
“嗯。”絲凰如微微點頭,也不知對絲犁茵的話同不同意。
“你記住,不管以後發生什麼,隻要你願意,隨時可以到倦雲莊來。”絲犁茵又道。
“多謝師叔。”絲凰如忙道謝。
“你們那位大長老似乎又有些不安分了。”提起玖音閣,述辭便將在岩浦鎮絲儘花幾人為難棋肅羽的事情說給絲犁茵聽。
絲犁茵聽後麵色極不好看,現在是四派聯盟的時期,絲璿箏這樣做確實有些過分。
“肅羽,你儘管放心去做你的事情,玖音閣的人,我會幫你攔下。”絲犁茵語氣堅定道。
“讓兄嫂費心,隻是小弟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您也不必與師門中人動氣,我想他們總不至於追我追到嬉神冰穀去吧。”棋肅羽故作輕鬆道。
“不要說見外的話,我們能為你做的不多,但是能做的,我們都會儘力去做。”述辭說道。
棋肅羽一聽,心中猜想此次前往嬉神冰穀,自己這位大哥八成會跟著來,於是便道:“兄長,小弟有個請求,你一定得答應我。”
“但說無妨。”述辭夾了兩口菜咽下道。
“小弟真的很感激兄長一路上明裡暗裡的照顧,但是此次冰穀之行,兄長切莫暗中跟來。”棋肅羽直說道。
像是被說出了心思似的,述辭臉上有些異樣,隻是他還未開口,棋肅羽便又道:“這是小弟的請求,冰穀凶險異常,如果兄長因為小弟而有什麼三長兩短,那小弟一輩子也不能心安。”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好吧,我在冰穀外準備好酒好菜,等著你。”述辭再舉一杯道。
“好。”見述辭答應了,棋肅羽利索的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這是棋肅羽踏入江湖一來最痛快的一次,也不知飲了多少酒,說了多少話,笑了多少聲,一頓飯從中午,期間換了三四次菜肴,連不厄鳥也蹲到枝頭上打盹去了,絲犁茵拉著絲凰如進了內屋去說些家常。
述辭便將自己大半輩子經曆的和聽來的趣聞軼事通通講給棋肅羽聽。
臨了,天色暗淡之後,兩人已經醉眼難開了,便直接將石桌上的碗盤橫掃在地,橫豎得躺在石桌上,打著震天的鼻酣。
也沒人去打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