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總算知道為何會有“我爸是xx”這句名言出來了,老媽子光是聽到“我姓溫”這三個字,便臉色刷白,連著退了三步。
拿著手絹的手在嘴前抖啊抖,抖得蘇言感覺自己帕金森都要犯了。
“溫溫公子?”
果然,人一緊張,話說不全是通病,蘇言稍稍感覺到了一點心理平衡,覺得自己剛剛也不是很丟臉嘛。
蘇言也不知道怎麼就演變成了這幅樣子,她和老媽子兩個人像做錯了事的小學生,麵對著抓人抓了個現行的班主任。
尤其班主任臉上那個表情之精彩,蘇言之後回想起來還心有餘悸。
“那人呢?”
老媽子知道這不是顆搖錢樹,而是個惹不起的爺之後,那股精明勁兒算是回來了,“莫公子今兒還沒來呢。”
“那我就在這兒等著。”
蘇言咽了口口水,一直沒開口,嗓子都被自己憋疼了,可又怕自己一開口,就成了火上澆油。
心裡隻能暗暗祈禱莫羽今天正好有什麼事給耽擱了,千萬彆讓這二位碰上,這要是碰上,短命的可是自己。
但很顯然,老天爺雖然聽到了她的禱告,但並沒有放在心上,反倒直接把莫羽以極其戲劇性的方式趕到了他們麵前。
怎樣戲劇性呢,也不過就是被一個油光滿麵、大腹便便的有錢員外追著跑進春蘭樓,一抬頭瞧見蘇言立馬張著手腳就跑過來。
連讓蘇言往旁處躲的機會都沒有,就被莫羽拿來做了人肉擋箭牌。
得,這是怕她今兒死不全,要來就來個全套是吧?
平日裡,莫羽受到的騷擾,沒有十個也總有那麼一兩個煩人精,都說了賣藝不賣身,還幾個跟情竇初開的小男生似的,硬是要莫羽留個聯係方式。
也就是莫羽住的地方,蘇言哪裡能讓自己這搖錢樹被人給獨占了,充分發揮了自己“護草使者”的職責,那是來一個罵一個,來一雙罵一雙。
久而久之,這樓裡來騷擾的人是少了不少,但有些有錢認,他就是吃不著心癢癢,成天變著法來調戲莫羽。
比如現在這肥頭大耳的王員外,從莫羽上台的第二天,就開始死纏爛打,頗有種莫羽不答應,他就死磕到底的氣勢。
莫羽今天依著往常的樣子,讓蘇言來搞定。
可今時不同往日了啊,蘇言哪裡還敢在春蘭樓放肆,她是越放肆,死得就越慘。
那王員外,今日好不容易堵著莫羽一個人,還沒說兩句,莫羽就跑得比兔子還快,他費了老命追上,一抬頭,碰見了蘇言。
要說他不該怕一個小丫頭片子,可這蘇言罵人實在厲害,不帶祖宗就能罵得他是麵紅耳赤,他可是在這兒丟了好幾回臉了。
“蘇姑娘。”
客氣地打了聲招呼,王員外見今日這蘇姑娘怎麼好像臉色不太對?
又瞧一邊,老媽子一張臉也僵笑著,再一看,旁邊又站了個生得頗好看的小生,那雙眼就開始往外冒桃花了。
蘇言見那員外色眼一瞟,嘴巴一動,趕緊往他麵前一站,擋住了那圖謀不軌的眼神,“王員外,怎麼,現在罵不好使了,要上手是吧?”
說著就要擼起袖子打一架的陣勢,王員外是個看著壯碩,但實際上動起手腳來跑得最快的那個,一見蘇言真要動手,趕緊麵露怯色,拱著手就往後撤,就是有點戀戀不舍地多看了兩眼,一眼看莫羽,一眼看溫染。
蘇言剛剛是奔著真打架去的,說不定還能趁亂把自己打暈過去,好免遭受接下來這尷尬的局麵,誰知道這王員外,追人的時候臉皮挺厚,膽子也是真小,還沒嚇唬就跑了。
“可以啊,蘇大哥,你這功力見長,今天用一句就把人打發跑了。”
莫羽照舊一手搭在蘇言肩上,摟著蘇言就開始誇。
“你就是莫公子?”
聽著這來者不善的聲音,莫羽好像才發現一旁站了個人,打眼兒一瞧,這不是他之前踩過點的溫府主人——溫染麼?
他記著蘇言是溫染府裡頭的小丫鬟?
帶著疑惑看了眼蘇言,見她低眉順眼,唯唯諾諾的樣子,知道是東窗事發,用蘇言的話來講,就是金主爸爸發現自家代言人用了彆的牌子產品。
他雖然不太懂這句話的意思,可也知道這事非同小可,先把自己那手給撤了下來。
啟動了蘇言之前預演過的一號方案,“是溫公子吧?你彆誤會,我同蘇言就是今天剛碰上,我和她搭夥賺錢。”
這話一出,蘇言直接兩眼一黑,差點沒栽倒在地上。
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就是!
偏偏莫羽還一個勁地沉浸在蘇言之前給他設計好的表演裡,就是沒看見蘇言拚命使眼色讓他閉嘴!
老媽子在一旁也直皺眉,自己剛剛怎麼就嘴快全給抖出來了呢。
唯獨溫染麵色如常,還有些津津有味地看著莫羽怎麼胡編亂造他和蘇言今天怎麼認識,又是怎麼搭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