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能祈禱今夜郡主睡得足夠死,不然這不是直接遞了把刀給郡主,這窗戶一開,她可就直挺挺下一樓了。
為了不讓自己的影子惹麻煩,所以蘇言到了郡主窗前時,貓下了腰,想著一點點挪過去。
卻聽見裡頭傳來說話的聲音,正暗自慶幸自己長了個心眼,不然怕是想逃都沒地方逃。
但是又聽著裡頭說話的是個男人?
半夜私會情郎?
這麼刺激?
蘇言趕緊不動了,走在吃瓜第一線,這是二十一世紀青少女的獨有標誌,這放在她那個時代,不亞於當紅女星夜會小鮮肉的爆炸性新聞。
就是可惜了沒有個手機什麼的,不然這拍下來就能去要一筆巨款。
對於蘇言這種偶爾唯利是圖,金錢至上的三觀,聽牆角這事自然不會讓她覺得有任何不妥,反而隱約還透露著一絲小興奮。
就是這牆角聽著聽著,奸情倒是沒聽出來,倒是發現這兩人說來說去,就繞著一個人說——蘇言。
你倆的感情裡,還有我的名字?
就是沒想到這小破客棧,隔音效果還不錯,又或許是裡頭那兩人也很小心謹慎,總之蘇言都差把人嵌進那木頭牆裡了,也隻是偶爾聽見幾聲。
還都挺模糊,但是肯定和她繞不開乾係。
吃瓜吃到自己頭上倒也是新鮮,蘇言隻能放棄繼續聽牆角的打算,努力地往溫染那頭挪。
正要鬆一口氣,就瞧見一股視線盯在了她的後背上。
回頭一看,納蘭璟就從他房間的窗戶口探出了半個身子,月光灑在上頭,讓蘇言瞧了個真切——老父親現在有點生氣。
那邊的表情還沒品味完呢,又感覺後腦勺被人盯著看了。
轉過頭就對上了溫染那深沉如潭水的眸子,望進去,看不到底也看不清。
溫染往下看了眼蹲著的蘇言,又抬頭看了眼不遠處的納蘭璟。
再望回蘇言的眼裡,那裡頭的意思可就太豐富了。
蘇言害怕郡主聽到了響動,一會兒就知道她在外麵聽牆角,所以趕緊比了個噤聲的動作,讓溫染彆出聲。
結果看在溫染眼裡,那就是蘇言背著納蘭璟來找他,結果還不讓他說話。
本來這幾日溫染便一直要和蘇言商量回汴梁的事情,溫家的事還一團亂麻,他不能離開太久。
結果沒日沒夜地找不著人,連同納蘭璟也不見蹤影。
你讓他怎麼想?
現在又瞧見蘇言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眼裡的寒光都快化作利劍將蘇言卸成八大塊了。
蘇言一看溫大少爺那臉色就知道他想歪了,心裡一著急趕緊站起來就想進溫染房裡解釋清楚。
結果忽略了自己蹲太久了,還沒站直就是一陣天旋地轉,身子就要開始往後倒,嚇得蘇言一雙手就開始亂撲騰,但是撲騰了半天也沒抓著什麼牢固的東西。
驀然間抓著了一雙手,心裡剛鬆口氣,心想還好溫染手疾眼快,不然這三樓摔下去,要是屁股著地還好說,要是臉著地可就完了。
等蘇言喘順了氣,把往後仰的身子掰回來時,她倒恨不得摔回去算了。
腦子裡隻有一句話——人為什麼要有兩隻手?
好死不死地還讓她兩隻手,一隻抓著了溫染的手,一隻抓著了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走過來的納蘭璟的手。
這兩人手上暴起的青筋,不知道是拉她太費勁了,還是其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