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的一個時辰,莫羽便是如此,無論他使了多少功夫,怎麼威逼利誘,蘇言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打死不開口。
要不是他心裡一直繃著根弦,蘇言早不知道被打死了多少回了。
一直耗到了晚飯時間,蘇言以為怎麼也得餓她個一餐兩餐的,結果晚飯出奇的好,雞鴨魚肉,山珍海味,趕得上滿漢全席了。
“這彆是送我上路的吧?”
莫羽就坐在這長條木桌的那頭,雙手抱胸,微眯著眼睛盯著蘇言,也沒有動筷子的意思。
雖然摸不準溫染到底讓莫羽把她抓走有什麼意圖,但是蘇言打心底裡相信,溫染能夠護得了她周全,所以也不管這菜有沒有毒。
拿起碗筷就放開了吃,“下次不用這麼客氣,準備個兩餐一湯就成。”
“蘇大哥,我要那圖,不是為了銀子。”
蘇言難得見到莫羽如此認真的時候,認真的蘇言嘴裡那塊紅燒肉都沒了味道。
“那是為了什麼?”
“為了我爹。”
這是洗白劇本安排上了?
蘇言把碗筷放下,“莫羽,你要是見我的第一麵,就同我敞開心扉說亮話,我姑且信你,但是現在,沒可能。”
這話是出自蘇言的真心,一顆被傷得體無完膚,被她費了老命才愈合的真心。
對莫羽,她是一點防備心也沒有,什麼都交代個明白,就因為她覺得莫羽這人敞亮,她也該同樣對人家。
結果回頭就挨了一刀子,那人還笑嘻嘻地問你,疼麼。
你要她接受這一刀背後的原因,對不起,她不接受。
捅了就是捅了,疼也是真疼,她沒必要為彆人的理由買單,更不必要大度地讓自己委屈。
莫羽的眼眸像是被一顆小石子驟然砸下,蕩起漣漪,很快恢複了平靜,隻是有一絲微弱不可查的裂紋。
蘇言看見了,但是也當沒看見,她知道和莫羽相處的那段日子裡,也許有一部分真的是莫羽的真情流露,但是人生不是遊戲設定。
走錯了還能重來的。
“沒得談了?”
“你要殺要剮,能讓我把這餐飯吃完麼?”
“......”
而後,莫羽就靜默地瞧著蘇言一口一口地吃著。
蘇言也真當這是自己最後的晚餐,一口一口地嚼著。
吃完這餐飯,說來也奇怪,蘇言對莫羽的怨氣竟然消了大半。
要不說女人好哄,這麼大的仇,一頓好吃的就解決了。
“說吧,斷頭還是五馬分屍啊?”
“我要溫染的命呢?”
“你這就不厚道了,咱倆的事兒,彆帶上家屬啊。”
“他不是要娶郡主麼?你還護著他?”
這話說到點子上了,莫羽是不知道這事兒是假的,所以她還得在莫羽麵前演戲。
“那是他的事兒,與我無關。”
怎麼一個唯美愛情故事,現在的走向越來越變得光怪陸離起來,到了莫羽這兒,還成了文藝愛情片呢?
“我聽說,溫染在外麵還有私生子?”
這事兒都打聽清楚了,不愧是殺手組織,消息就是靈通。
“是,還是我親自帶回來的。”
這時候她還能怎麼辦,隻能扮演一個寬容大度,甘願屈尊的小妾,還是心甘情願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