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鳳行與她對戰的時候越來越覺得不對勁,那種感覺好像是對方隻是一直牽製他,並沒有用全力。
突然他想到什麼大喝一聲:“小心,護住籠子!”
然而,他隻見對方眼中閃過一抹笑意,隻聽一聲:“晚了!”
下一刻,地麵竄起丈高的綠草叢,而後她趁霍鳳行一個愣怔的時候一個閃身將籠子的禁製打開。
“噶——”一聲長唳從籠子裡傳出,而後就見裡麵原本普通小狗大小的狐狸已經站了起來,身軀瞬間拉長數倍,直接將鎏金籠子衝破。
下一刹那,剛斬掉那些綠草的眾修士便被它口中呼出的氣浪撞翻出去。
霍鳳行立即將劍抵在身前卻也被擊退數步。
見狐妖真被人劫去,霍鳳行麵色很是難看,就要繼續上前纏鬥,然而之前一對一便已經處於不相上下的狀態,此刻多了一隻狐妖,他又如何還能占據上風?
九尾狐妖本來就惱恨自己被人抓住,對於這花高價將自己買下來的人也沒有好感,齜牙咧嘴,一上去就要張嘴咬斷他的脖子。
“住手!”青姿輕嗬一聲,她不滿地看向狐妖開口:“不得傷他性命!”
狐妖雖不甘願,但想來也是不好跟她反著來,便隻好收了致命的攻勢,改用爪子進攻。
“我此來隻為救它,無意傷人,你鬥不過我們兩個,識相的話,還是放我們離去!”
好歹也是朋友之交,青姿自然不能對他下狠手,更不想繼續與他鬥下去,便用了他之前用的意思,想讓他們也知難而退。
然而霍鳳行也不是個認輸的性子,此刻被人欺負到頭上來了,更何況還是如此重要的東西,若是就這麼讓她奪去了,不說要遭受的處罰,他從心裡也不允許這件事發生!
他的目光愈發堅毅,提劍就刺過去,用行動告訴青姿他是不可能就如此放她們離去的。
二對一,霍鳳行吃虧不少,身上也多了不少傷痕,他餘光瞥見蕭必安正躲在遠處馬車後麵偷眼看著這邊,眼中的目光既膽怯又充滿了興奮。
“蠢貨,還不趕緊發求救信號!”
霍鳳行心裡真是一股怒火憋得,平日裡隨便他如何作,他忍忍,無視也就過去了。
可現在這麼危及緊張的時候,居然還躲在一旁看戲,連點眼力見都沒有,妥妥的蠢貨。
與他對戰的青姿卻突然勾唇一笑,“你怎麼知道他是蠢而不是坐山觀虎鬥呢?”
“哼,你彆想挑撥離間!”霍鳳行恨恨地瞪了她一眼,下手更急。
“我是不是挑撥離間,你心裡清楚。”青姿下手依舊留意著讓自己不傷到他。
也就是她這架勢反而令霍鳳行心裡產生了懷疑,皺著眉問出口:“你到底是誰?我是不是認識你!”
青姿挑了挑眉,不回答他,卻也覺得自己不能再繼續在這裡耗下去了,因為她隱隱感覺到有一股氣息正飛速向這裡靠近。
於是青姿對狐妖使了個眼色,兩人一人尋著一個方向逃竄了。
霍鳳行見此看了兩眼,當即追著紅狐而去。
遍地綠意退去,除了被紮出千瘡百孔的雪地,便什麼也沒有了,無人攔得住九尾狐妖,不過片刻的時間,隻能眼睜睜看著兩抹紅影在雪地裡追逐,漸漸跑遠直至不見。
青姿這邊自然也是有人追的,不過剩下的那些弟子修為在她這裡就屬於看不上眼那一列的了,因此躲避他們倒是毫無壓力。
離去之後,青姿沒有直接回去客棧,隻傳了一句話之後便直接起身往宗門趕。
此刻的宗門裡也正在整裝待發,代替昆侖山參戰的是時朗以及兩名入門較早的弟子,此外前十名也會跟著一起去觀戰增長見識。
帶隊領頭的是時千秋與辭月華,不過辭月華因為拍賣會的原因提前離開,現在便隻有時千秋一人帶領。
校場上,時千秋大聲道:“你們都準備好了嗎?”
十名弟子齊聲回道:“準備好了!”
時千秋點頭嗯了一聲,而後神色莊嚴肅穆,“你們都是從滿山弟子比試中脫穎而出的,參賽的弟子,本尊希望你們能拿出自己最強的實力,最好的狀態為山門,也為自己奪得榮光!無法參賽的弟子,你們也不要氣餒,再接再厲,或許下一個五門大比就有你們的一席之地。今天本尊帶你們去主要是讓你們見識一下五大宗門的具體實力,讓你們明白何為人外有人!好了,準備出發!”
一行人在其餘弟子羨慕崇拜的目光中朝著山門走去,立上飛劍,往比試地點而去。
每次五門大比的地點都是在上一次大比的時候定的,在五大宗門的地界上循環。
今年剛好就輪到了萬陽宗,所以之前辭月華提前起身,時千秋也沒有說什麼。
青姿回到宗門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六七日了,進了宗門什麼也沒顧得上,直接朝著禦藥長老的大殿裡奔去。
自然,她去的匆忙,也沒有提前詢問他是不是在殿裡,這一去便撲了個空。
不過青姿到也沒有多糾結,直接轉了個方向,朝著對麵的秋實殿去。
“我說你這一整天的不需要忙嗎?”蘇沐秋正坐在案前臨摹一副蘭草圖,在她身旁正站著一個氣息溫潤,麵容俊朗的男子,正是禦藥長老。
禦藥長老看著對方不耐煩的樣子微微勾了勾唇道:“整日煉藥,總要清閒一陣子才好。”
蘇沐秋絲毫沒有被他這一副溫潤公子的假象給騙到,隻丟給了他一個白眼,繼續臨摹畫作。
偏偏這人看著溫和寧靜,可在她麵前卻總像是得了多動症,假象儘去,如同一個總想要糖吃的孩子。
這不,自己剛畫了兩筆,便見他又來找存在感了,“你這裡畫偏了一點。”“這裡著墨過重了。”“這裡再輕一些,蘭草草尖那一點再細一點好看。”“你手抖了,斷墨了。”
“啪!”蘇沐秋氣得將毛筆重重往筆架上一搭,藏匿在其間的墨汁被慣力一甩,點點墨跡四處飛濺,原本畫了一半的蘭草圖也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