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
“快將她帶出來,我倒是要看看她到底是個什麼貨色,竟然敢做出如此罪惡滔天的壞事出來!”
“對對對,一定不能放過她,千刀萬剮都是輕的。”
付長老話音落下之後就立即激起了各仙門代表的氣勢,一個個都吆喝著要將寧因繩之以法。
付長老道:“請諸位移步刑台!”
因為這件事情,這一次每一個門派來的代表都不少,眾人朝著校場刑台走去,場麵尤為壯觀。
等到了刑台之後,便由律刑長老開始發言了:“帶犯人寧因上來!”
而此時的寧因卻並不好受,因此此刻她不僅僅因為饑渴早已沒有了絲毫的力氣,更是因為昨夜體內突然散發出來的鬼氣而痛苦難當。
那些鬼氣仿佛跗骨劇毒,一點點蠶食著她的血肉,難言的疼痛由內而外遍布全身。
此刻她被人押著拖向刑台,之後被綁在了誅神柱上,她心裡恨得要命,卻絲毫動彈不得。
她的出現無疑又引起了一波言論浪潮。
“哇,你們快看,她身上那不停蒸騰的東西是什麼?絲絲縷縷,形似黑煙,那是不是鬼氣?”
不用這道聲音提醒,大家都是眼睛明亮的人,在寧因出現的那一刻就已經意識到了其中的不尋常。
“由內而發散發的,滿身黑霧,不是鬼氣還能是什麼?看來我們當初是真的被這鬼族奸細給欺騙了!這麼濃烈,她必然與鬼族關係匪淺!”
“是啊,都這樣了,還用公審嗎?直接就可以判刑了,她與鬼族勾結,煉製屍傀,放出鬼族殘害仙門同僚,這樣用心惡毒的人,就應該剔儘她全身骨肉,將其骨頭磨碎成灰揚了撒了方能解我等心頭之恨!”
眾人看著台上的寧因,眼中的恨意猶如實質,恨不能直接目光化劍,將其戳個千瘡百孔。
當初在知道青姿是鬼族的時候,眾人也義憤填膺,紛紛指責怒罵,比之現在難聽的也大有其人。
也因為青姿的事情,很多人都將這份怒火牽扯到了辭月華的身上,完全忘記了對方曾拿出幫助他們抵禦屍傀的方法,更是逼得他卸下了同盟主事的位置。
當時有感念這份恩德的人此刻見到是這樣的事情,一時間又開始為辭月華打抱不平起來。
“現在你們知道是她惡意抹黑了吧?當初就因為她的隨口汙蔑,你們就聽信她的花言巧語,不僅大罵辭大宗師,還將其逼下台,更是對被汙蔑的對象破口大罵。你們絲毫不感念宗師大人教我們計策抵擋屍傀,儘皆忘恩負義之輩,現在難道你們就不需要對宗師大人道歉嗎?”
“對啊,當初我都說了不能聽信她的一麵之詞,你們卻偏偏不聽,一個個都跟吃了槍藥似的,現在被打臉了吧?”
“現在真正與鬼族有關係的人在那誅神柱上,你們難道就不應該為你們當初不分青紅皂白辱罵和逼迫的人道歉嗎?”
一個接一個的不平之詞從各仙門之中傳出來,聽得那些心虛的人尷尬了起來,有些不敢見人地低下了頭。
躲在人群中的霍鳳行扭頭看了一眼在不起眼角落裡的青姿,眨了眨眼睛。
青姿笑笑,事不關己地老實待在辭月華身邊。
今天的這份熱鬨是屬於其他人的,辭月華與青姿一開始就沒有高調的出現在眾人麵前,隻慢慢悠悠的躲在眾人後麵看戲,除了極個彆與他們相熟的人能知道他們的所在之外,便無人再看得見。
也因為這個原因,那些之前對辭月華出口不遜過的人在短暫的不安之後又安定了下來,開口道:“你們隻說讓我們道歉,可是正主都沒在這裡,我們向誰道歉啊?難不成向你們這些人不成?”
那些人正想再反擊的時候,前方突然傳出了一道聲音:“辭宗師,既然已經來了這裡,何不現身?躲在後麵難不成是想看在座各位的好戲不成?”
這聲音是來自最前方的水苡仁的,如今他已經是名譽天下的玄妙宗師了。
也因為身份地位之高,所有仙門之中,他是唯一一個有座位的人,此刻正坐在前方最顯眼的位置。
此刻他起身說著話,目光朝著辭月華立身的角落裡看去。
眾人本來就對他敬愛有加,此刻聽了他的話,心裡的大吃一驚,辭宗師竟然也在現場?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就見辭月華與青姿師徒倆此刻正神色淡淡,毫不起眼地立在角落之中,極為低調,若非有玄妙宗師指點,他們怕是壓根就無法發覺出他的存在。
有人高興了,立即開口:“現在你們看到人了吧?難道還不準備道歉嗎?”
此刻見到了正主,眾人心裡又開始忐忑了起來,自己之前那麼得罪過他,不知道會不會被報複,更何況如今還被要求向他道歉。
一想到這個,眾人看向他的目光就更加複雜了,甚至有人開始埋怨他今天為何要在這裡,若是不在這裡,他們也不用向他道歉了。
也就此時,之前玄妙宗師的話也就順勢入了他們的耳中。
是啊,既然早就來了,不光明正大露麵,鬼鬼祟祟躲在角落裡乾什麼?
是想要看他們如何被自己打臉嗎?
是懷著報複心理看他們的笑話的嗎?
不得不說,水苡仁方才的話對他們起了很大的暗示,此刻眾人哪裡還能想到是自己先對不起辭月華在先,反倒是都開始埋怨起辭月華不應該出現在這裡或者覺得他是故意為之暗地裡報複他們。
一時間,對於辭月華的怨念竟然都要超過了誅神柱上的寧因了。
更甚至有人在想:如果寧因不是鬼族奸細,真正的奸細就是辭月華與青姿多好,此刻也輪不到他們得意了,就直接將他們的罪名作死不好嗎?
仿佛是聽到了眾人的心聲,為民解憂的玄妙宗師又開口了,“方才那幾位道友的說辭,本尊以為不妥。辭宗師並不完全無辜,大家也並沒有冤枉他。”
聽了這話,大部人心裡都高興了,看看,還是他們現在的這個宗師知道愛護他們。
霍鳳行卻與眾人的想法不一樣,也從來沒覺得水苡仁是一個值得愛戴的對象,他不爽的開口:“水洞主此言何意?”
水苡仁沒有去看霍鳳行,目光一直放在辭月華的身上,眼眸微眯,其中有厲光閃過。
“青姿是他的徒弟,這寧因也同樣是他的徒弟,子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這是大家都明白的道理,同樣都是弟子犯錯,他這個當師尊的難不成就能置之度外?”
屬於清風門派的那一片區域,宋長啟至於首位,他站出來一步,朝著水苡仁一躬身,禮儀做足後道:“玄妙宗師此言,宋某不敢苟同。宗師怕是忘了在很早之前,辭宗師便已經說過不再是寧因的師尊,他們二人之間本就已無瓜葛,如今又如何能再牽扯到他的身上?”
水苡仁冷哼一聲,“即便如此,也無法改變寧因是他徒弟的事實,而且若是她的罪名成立,那麼按照時間,早在四年前她就已經與鬼族有所勾結,本尊就不信他當真半點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