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綠衣鬼王深邃的目光看了青姿一眼,而後扭頭看向辭月華道:“殿下,這朵千瓣蓮如何處置?”
辭月華銳利的目光瞬間射了過去,“不要打她的主意!”
綠衣鬼王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與辭月華兩手交握的青姿,勾唇一笑:“殿下莫不是忘了陛下的交代?”
青姿眸光閃爍,也知道辭月華想來已經與鬼帝相認了,此刻倒也好奇地看著他,對兩人的相認很感興趣。
辭月華也瞥了她一眼,而後不假辭色地開口:“他的交代與我何乾?”
青姿挑挑眉,看來這父子倆並沒有親人相認的父子情深啊,怎麼看到都好像是自己師尊對他那個便宜老爹不感興趣呢?
綠衣鬼王訕訕地摸了一下鼻子,一時間說不出話來,用鬼帝壓人也沒用啊。
紅衣鬼王說的話倒是直接了些,他道:“殿下,你要清楚,她不是什麼普通的人族或鬼族,也不是普通的妖族,而是一株隻存在於史書中的千瓣蓮,千瓣蓮意味著什麼,想必也並不需要我等多說,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你可不能放任這個機會就這樣溜走啊。”
青姿看向紅衣鬼王,不在意的笑了笑,脆聲道:“你們這話說的怎麼好像我就成了你們的掌中之物了一般,就這麼將我當個貨物一般討論個不休。”
辭月華安撫地拍了拍嗎她的腦袋,溫聲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們傷害你的。”
紅衣鬼王黑了臉,目光轉向另外的三人,“你們三人不說點什麼?”
除了花袍鬼王與朔風外,還有一名玄衣鬼王走在一旁,不過卻從出現到現在卻一句話都沒有說過,這次若不是紅衣鬼王主動提起,怕是就要被人一直忽略下去。
玄衣鬼王此時才抬起頭來,一張平平無奇的臉上倒是鑲嵌了一雙明亮的眼睛,他隻淡淡看了青姿一眼便收回了視線,從始至終都沒有說話,更沒有表態。
很有一種“繁瑣碎屑都與我無關,莫煩老子”的獨孤意味。
紅袍鬼王知道問玄衣鬼王沒用,也就沒想著要他發表個什麼態度,而是問花袍鬼王:“你有什麼想說的沒?”
花袍鬼王打著哈哈道:“咱們如何想不都是徒勞?重要的是主子如何想。”
紅袍鬼王沒好氣地白了華袍鬼王一眼,“主子怎麼想,之前出來的時候他不是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麼?”
花袍鬼王隻是笑笑,可那意味深長的目光卻是向著辭月華瞥去了。
紅袍鬼王還沒有察覺出來不對,隻道他也靠不住,便又將目光放到朔風身上。
朔風與辭月華不合,又對鬼帝之位野心勃勃,自己這麼說,他想來不會拒絕了吧。
然而朔風卻已經注意到了花袍鬼王與辭月華之間的眼神來往,垂下眸子掩去眼中的深思。
因為一朝失利,將辭月華這個大隱患給放進了鬼族,如今的局勢本就對他很不利了,沒想到這麼快他竟然就與鬼族的一個鬼王搭上了勾,之後隻怕會更難對付。
他得想辦法將其除去才能高枕無憂。
他的目光又掃了青姿一眼,這株千瓣蓮麼,等到解決了辭月華,她自然也會落到自己的手裡。
而且即便是此刻他們存了搶奪的心思又如何?
如今辭月華的修為已經與他不相上下了,青姿的修為也不俗。
他們這邊壓根就指望不上玄衣,隻有他們三個人,若是真得打了起來,怕是花繁也不會坐視不管,到時候三對三,他們這邊必然不會成功,既是如此,還不如等他做出個周全的計劃。
心中有了主意,朔風自然也不會跟著紅袍鬼王一樣胡來,便也學著花繁打著哈哈道:“既然殿下不願意遵循義父的吩咐,我們便隻需要如實回稟便是,倒是候想必殿下自有分說。”
沒想到朔風竟然也如此膽小怕事,紅袍鬼王心下更是不高興了,隻是如今他們勢單力薄,不說搶不搶得到手,若是這幾個拎不清的到時候幫著辭月華他們對付自己,他們怕是不死也要掉層皮。
如此想著,紅袍鬼王與綠袍鬼王對視了一眼,無奈地歇了心思。
幾人之間的暗潮湧動青姿也感覺到了,隻是辭月華猶如絲毫感覺不到一半,兀自拉著青姿走著,絲毫不將那幾人間暗戳戳的心思放在眼裡。
青姿也沒有再管,而是有了更加好奇的事情,她傳音給辭月華道:“這個花袍鬼王怎麼回事?”他怎麼覺得這花繁好像是在刻意示好。
辭月華微微勾了勾唇,暗自給她做了解答:“不過是跟他做了個交易,許諾了他最想要的東西罷了。”
最想要的東西……青姿暗暗思索,突然眼睛一瞪,“你不繼承鬼帝之位麼?”
辭月華抿唇,“我對那個位置不感興趣,比起鬼界,我更喜歡人間。”
之前辭月華便看出來花繁對於青姿千瓣蓮的身份並不感興趣,後來在打通通往人界的通道時,辭月華曾與他私下裡談論過一番。
也是那時知道了,花繁其實對鬼帝之位更感興趣,而辭月華與他恰恰相反,鬼帝之位他不想要,也不會要,而朔風,他更是不會讓朔風登上鬼帝之位的,他們之間的仇還沒有報。
這樣一來,鬼帝之位最後勢必會落到四位鬼王其中一人的手上。
他之前也暗暗關注過四位鬼王,綠袍鬼王與紅袍鬼王都很有野心欲望,既對鬼帝之位虎視眈眈,又想要得到千瓣蓮,而且以他們的野心來看,若是他們得到鬼帝之位,怕是人界與鬼界都不會有安寧之日。
而那位玄衣鬼王,辭月華心裡有些看不透,這人一直都是平平無奇的存在,仿佛隔離在天地之外,對什麼也漠不關心,隻知道按部就班,對彆的更是不願意分散一絲一毫的注意力。
這樣的人不知道他想要什麼,也不知道他的軟肋是什麼,辭月華自然不會想著與他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