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聊齋開始做狐仙!
陳戛玉將尋寶石小心收好,道“那等我有錢了再感謝你。”
宮夢弼笑道“你彆怪我把你擄回來就已經是最大的感謝了。”
陳戛玉笑了一聲,“換我我也會想要盤問清楚,那我們扯平了。”
宮夢弼點了點頭,看向山上流動的煙靄,道“時候差不多了,我得乾活了,你要是不走,就在這裡休息休息吧。”
宮夢弼一躍而起,便化作一道流光直衝雲霄。
月色迷離,但陳戛玉的眼睛很亮。
他看到宮夢弼衝霄而起,乘風而上,不一會兒就消失不見了。
他抬著頭看著仔細尋找,看得眼睛有些發酸,卻忽然瞧見雲動了。
郡城之上陰雲密布,那是邪氣所致。蘭蔭寺已經是北郭,還沒有受到邪氣的影響。
但不知從哪裡吹來了風,吹走了薄薄的雲氣,露出了明亮的月光。
月光輕柔如流水,長風呼嘯如波濤。
風從天外而來,甚至感受不到是道法所致,但陳戛玉卻篤定這一定是宮夢弼在作法。
他在湘君的門外同宮夢弼說話的時候,宮夢弼便在招風。
但那個時候,陳戛玉便感覺不是術法的痕跡,就像是天上吹風,自然而來。
現在也是如此,沒有招風的道法痕跡,就好像此時此刻,正好便有風來。
暖風吹來,帶著一股溫熱的氣息,將郡城之上的陰雲撕扯著化為碎片,而後推舉著,往更高的天上而去。
陳戛玉跳到維摩塔的頂上遠望郡城,隻見陰雲破碎,如同風中飛絮,暖風高舉,好似龍遊起舞。
那邪氣、陰雲都被長風帶往更遠也更高的天上去,越往高處去,便越來越淡,到了最後,竟好似月光之下的煙霞霧靄,最終消於無形。
陳戛玉看著月色,吹著暖風,竟有些癡迷了。
直到宮夢弼從天而降,落在維摩塔的塔頂,他才如夢初醒,道“狐夫子真是仙人一樣。”
宮夢弼笑道“是風吹走了邪氣,跟我沒有關係。不必擔心,邪氣已經被天上的清氣和月中的靈氣化去,不會有人受害,也沒有餘孽落到鼠王身上。”
陳戛玉拜謝道“多謝狐夫子。”
宮夢弼擺了擺手“叫我宮夢弼,或者宮明甫就行了。”
陳戛玉道“那我鬥膽叫一聲明甫兄。明甫兄才是真正的俠義之士,肯為了百姓伸張。不似城隍惜身不作為,不肯驅此邪氣。”
宮夢弼道“城隍履官職,做分內之事。庫銀丟失,他看守不利,若是問責下來與官運有妨礙,自然要處處用心。但邪氣壓城,不過百姓染些時疾,死不了多少人,與他寶座又沒有影響,自然不肯用心。”
“陳兄弟,你我是同路人,自然要多多幫襯。”
陳戛玉心中感動極了,道“正是如此,我們這些誌同道合的人,當然要互相幫襯。”
陳戛玉一時之間沒有離開的心思,月色上佳,宮夢弼索性同他賞月論道,聊一聊湯溪的水患,聊一聊治水而死的縣令,聊一聊宮夢弼所在的吳寧,聊一聊如今天下的亂象。
一夜時間,陳戛玉就已經將宮夢弼引為知己。
不僅僅是宮夢弼說要協助他們賑濟湯溪百姓,也不僅僅是宮夢弼於他和鼠王有恩情,更因為他們誌趣相投,多有相似之處。
隻是宮夢弼從教化狐眾入手,他們從盜銀濟民入手。行事不同,但大道相同。
天明之後,陳戛玉請辭道“我還要去完成子陽的遺願,將一枚尋寶石贈給他選定的鼠王。等我忙完了,就再回來尋你。不瞞你說,我如今也無處可去,本來是要在郡城暫時落腳,等著朋友來接我。但湯溪那邊恐怕一時半會兒不能了結,他還要在外奔走,你若是不嫌棄,我就來蘭蔭山同你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