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聊齋開始做狐仙!
“啊!”
劉法師抱著頭艱難起身,頭疼欲裂,他臉上的皺紋都在顫抖。
天色漸漸明了,暑氣漸漸盛了,已然過了能安眠的時候。
隻是劉法師的後背濕透了,卻傳來一種酥麻感。伸手一摸,卻覺得是寒意。
劉法師漸漸回過神來,察覺到自己隻是做了一個噩夢,沒有被人劈開頭顱,更沒有被人剝皮拆骨。
劉法師跌跌撞撞推開門去,呼喊道“懷忠!懷義!”
“懷忠!懷義!”
“誒!”對麵的屋子裡應了一聲。
兩個道童一邊應著一邊穿衣道“師父,我們馬上起來練功!”
說話間,就已經打開了房門,露出兩張朝氣蓬勃的臉,一邊係帶一邊露出討好的笑。
劉法師才將將回魂,一顆心落到實處,開始緩緩跳動。
他臉色蒼白、神思不屬,兩個道童依稀隻覺得熟悉,卻沒想出個所以然,年長的那個隻好問道“師父,你沒事嗎?”
劉法師隻覺得額角的青筋一頓一頓地跳著,頭暈腦脹,故作輕鬆道“我能有什麼事,你們兩個現在才起,能練幾個時辰?”
懷忠、懷義隻縮了縮脖子,不敢頂嘴。
如今天亮得早,熱得快,若是不起早練功,等日頭上來,就練不了了。
兩個師兄弟什麼都學一些,法術也學,武功也學。
隻是年輕貪玩躲懶,隻當劉法師是不滿他們不專心課業,倒沒有發覺劉法師出了問題。
劉法師冷哼一聲,回到房裡之後,才怔怔出神。
昨日他才把那善信哄走,昨夜那噩夢便纏在了他身上。難道是背後鬼神轉移了目標,又或者是嫌他多事,蓄意報複?
劉法師不清楚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也不清楚要如何擺脫這夢境。
他難得沐浴更衣、焚香凝神,規規矩矩地穿著法袍,行了齋法,恭恭敬敬拜在孚佑帝君的神像前,祈求帝君示現,為他指點迷津。
孚佑帝君安然不動,神威如舊。
劉法師看著祖師,便長歎一口氣,便悔恨自己年輕時候不學好,一把年紀才嫌棄本事低微不夠用。
若是宮夢弼再在此,就知道帝君是有示現,隻是劉法師自己覺不出來。
他一方麵對鬼神之氣極為敏感,一方麵卻又對更精微的東西睜眼瞎,說到底還是道行低。
劉法師是不敢埋怨祖師的,隻能歸結於自己駑鈍。求神不能得果,老法師積極自救,便要用自己行走江湖的經驗來應對了。
首先便是找到昨日的善信。
這善信七日裡日日來拜福濟觀,周圍的百姓都瞧得見,應當是好尋的。
天熱了一些,懷忠和懷義兩個小子練完功,便被劉法師打發去尋昨日的善信。
兩個小子頂著大太陽出去,到了正午紅著皮回來,來不及說話,先灌了兩壺涼水。
懷忠才喘了口氣道“師父,我們打聽過了。那善信昨晚還借住在附近的一戶人家裡,但是今天天不亮就辭行了。”
懷義把茶壺放到桌上,道“我們打聽了一路,隻知道進了城裡,就再找不到了。”
人海茫茫,這一走,自然是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