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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四 事皆前定(1 / 2)

彼時夕陽下,那個孑然一身的小人兒,或狂喜,或狂怒。

而現在,那張臉是從未有過的從容。

睡顏靜謐,隻是這一覺,不知何時方醒。

城樓上大喊:“喂——,都聽著!我方態度極其明確,今日放歸郡主,並允準你們帶走大公主的屍身!若三日內未接到分封領地的聖旨,下一個死的,隻能是某個皇子了!”

然後護城河上的吊橋吱吱呀呀的放下。

薛莫皟滿眼血絲渾身顫抖著抱起公主,艱難的挪著步子。我攙扶著他,生怕他隨時會傾頹在地。

待過了吊橋,我方的人狂湧而來,將我們扶至車上。

雖未回頭,但知激憤的士兵在用全力阻攔吊橋懸起,又有成排成列的弓箭手對著城樓萬箭齊發。

直到城樓上響起嬰兒啼哭聲,場麵才再度回歸安靜。

四皇子也被捉到陣前了。

我倚著馬車裡的軟墊,剛才高空墜落時,那些令人眩暈的畫麵又閃了出來,曆曆在目,心有餘悸。

而後在大舅謝將軍的怒吼之下,撤軍十裡,駐紮在了城郊。

大帳裡,一群人拉著臉沒有出聲。

大舅生氣的樣子頗嚇人,我打算出去看看薛莫皟。他此刻守在停放公主的帳篷裡,八匹馬也拉不出來。

一聲“站住”嗬止了我。

左相笑了,示意大舅小點聲。對我口氣溫和道:“菟丫頭,來,告訴伯伯老君山上的情況。”

於是,我把前情原原本本的複述一遍。

聽罷之後,左相歎道:“這劉鱷奴雖說粗中帶細,善察人心,但脾氣一來,到底不失武夫的莽撞。若不是韋奉這個智多星為他籌謀,在背地裡攪弄風雲,我等如今也不至受製於人,被牽著鼻子走。”

大舅冷哼道:“如今看來,太後隻怕難洗清白。”

我錯愕:“太後娘娘不是病了才想來洛陽的嗎?”

旁邊一副將哈哈笑道:“郡主還是年少天真啊!這二老可是一輩子的冤孽,年青的時候就相看兩厭,老了老了無緣無故的,哪可能還會……”

大舅一瞪他:“當著小輩瞎說什麼!”

那副將即刻收了聲。

左相搖頭扶髯道:“此番敵計正可謂是占儘天時地利人和。”

一謀士說:“事已如此,萬不可再折損皇嗣,不妨就先假意允準,日後再使計回轉斡旋。”

左相支我出去:“菟丫頭,現在營中並無其他女眷女侍,你敢不敢替公主簡單擦洗擦洗?”

我即刻答應了。

蒸騰的熱氣撲到臉上的時候,我的眼睛又開始濕潤了。

我端著銅盆拿上一遝手巾,來到了公主身邊。薛莫皟就那樣趴在公主的塌上,眼睛直愣愣,麵色如灰。

蘸濕了一條,我輕輕擦去她麵頰上攪合成坨的血漬。巾子紅了,就丟棄,再換另外一條新的。

我始終告訴自己不要多想,這孩子隻不過是睡著。

擦到她小手的時候,我發現,人已經開始僵了。噙了好久的眼淚終於決堤而出,死亡正在宣告著它的真實麵目,冰涼涼,硬邦邦。人會變成木頭,再化成泥,直到飄進風裡。

我不敢勸慰薛莫皟,我甚至連話也不敢和他說。

而他就一直靜默著,眼中始終無物。一旁的兩份飯食早已冷卻,動也未動。

我為他披上一張毯子,便無聲的逃離了。

他恨嗎?如果恨,是恨他自己還是恨我?

他後悔嗎?

我搖搖頭,欠這個人的情分,更多了。

冥冥之中,他做的事情都那麼像是接替念奕安做的,為什麼會如此……

風嗚的一聲,吹來刺骨寒。

鼻子麻癢,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然後這噴嚏,就斷斷續續的打到了京城。

翌日一早,左相便著人先護送我和公主的遺體返京了。

一路無書,我就這麼不停擦著鼻涕眼淚的直進了宮門。到底是傷風還是傷懷,連自己也說不清。

使人淚奔的一幕還是來到了,貴妃和淑妃等在玄武門處不知多久了,兩人隻摸了公主一把就雙雙哭暈過去。

皇上在甘露殿躲著不敢出來,我向他回完話,他的手掌一抹臉,淚從手腕偷偷溜出,哀噎的說:“這孩子從五六歲開始,朕對她不是打就是罵,是朕對她不夠好。”

崔常侍紅腫耷拉的眼皮快蓋住了整雙眼,自己邊抹著淚邊勸慰道:“聖人,這人啊,年齡越大,煩心事有時候越多。少年夭折對公主來說未必是件壞事,您還是反著想想,多寬解寬解自己!”

皇上長吟了一聲,像個懦弱喪氣的大男孩:“是朕失了策,萬未料想到劉鱷奴那廝如此狠絕!”

德妃和張才人如熱鍋上的螞蟻存搓著手來回轉悠,此刻倒也輪不上她們哭了。

我見勢不必久處,便告退了出來。

此次出門轉眼就過了十多日,心中惦記我的甜甜貓和尖尖雞。

腳下生風的回月池院,一進門瞧見姑姑和阿秋正坐在正午的暖陽低下蓖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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