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趟羌王府,念家二少夫人應該還在京,想去問問她關於蠟染衫子的事情。
於是,就向娘申請:“我能出去玩玩嗎?多叫幾個人跟著也行。”
娘抬眸看我:“宮裡多少人不夠陪你玩的?非要出去也行,你看看是南地戰事你能出謀化解,還是能把四郎從洛陽接回來。有好主意,阿娘賞你一天。”
娘在叫我知難而退。
我問道:“劉鱷奴的小兒不是早就關在掖庭了,難不成洛陽那邊不答應以一換一?”
娘勾著嘴角:“劉鱷奴說了,宮中待遇優渥,聖人定能夠把他的小兒養的高高壯壯,他十足放心。”
我當即笑了:“這劉鱷奴倒成了顆銅豌豆。”
“軍政上的事,我現在可不想參與。至於四皇子嘛,去地下城找個精乾的人牙子,偷回來不完了。”
娘正哈哈笑著,天喜進門來報:“娘娘,出了件事。咱們殿裡的奴婢小珂死了。”
“啊??”我大驚。
“人是吊死的,就掛在承香殿後頭小園子的樹上。”
一股懊悔叫我上了頭急了眼:“人在哪兒?我去看看。”
“公主您還是彆去了,死相挺差的。現在已經被奚官局收了屍,正由仵作驗著呢。”
娘說:“去,派幾個人盯著去,到底是延嘉殿的人,不好叫彆個借此生事。”
“奴婢已經安排下去了,隻等著查實來報。嗐,說來瘮人,今個從五更開始落下小雪,到了清早宮人們去灑掃的時候,遠遠瞧見白雪樹上掛著條紅繩,那可真是打眼啊。”
我焦心的坐立難安,小珂啊小珂,我就一句話,你還真的去死了……
片刻後樺蘿回來了:“稟娘娘,小珂是被奸汙之後,自殺的。”
我訝異:“被奸汙?怎麼會這樣……”
樺蘿看了看我,往前兩步對娘附耳說道:“小珂的褻褲裡,糊的是一片血漬。仵作婆子看了,麥齒剛破未久。”
我拽了一把樺蘿:“有什麼要避免著我談的,我都聽見了,不就女子身上那點東西麼。然後呢?”
娘瞪了我一眼。
樺蘿說:“然後,在小珂的手腕上,纏著一隻小骨笛。”
說到這,我心裡咯噔一聲,小骨笛,我統共見過兩次。一次是念奕安召喚卓奚所用。一回是在巫婆嶺,薛莫皟召喚老鷹所用。遺憾的是,奕安哥的骨笛因著燈黑我沒有細看,而薛莫皟那枚我倒看的真切,骨白如玉,當時把玩過,與我的無名指一般長。
樺蘿接著說:“經過盤查,有人指認出這小骨笛的主人,正是淑妃娘娘的幼弟,薛侍衛。現在,人先行被帶去承香殿了,聖人也去了。”
娘起身:“走吧,身在其位,當履中宮之責。”
承香殿照舊是藥氣嗆人。
薛莫皟醉醺醺的跪在地上,一副未醒的模樣。
淑妃點著他的腦袋:“你給我說說,你到底辦了什麼混賬事?”
薛莫皟口齒不靈:“長姐,我這兩日下了值就飲酒睡覺,能做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