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隊將軍說帶甜甜貓去離山大營玩一日,轉天給我送回來。我心想甜甜貓如今已得到了官方認可,便欣然同意了。
結果次日下午,我如時等候在玄武門許久也不見貓回來。心中著急,踏踏的跑回延嘉殿差人去離山。
娘對我招招手:“菟兒,過來。”
“什麼事呀阿娘。”
“來。”她一牽我的胳膊,抱我在她腿上坐下:“彆找了,我已著人將貓兒送走了。”
……
我愣住了。
“它到底是野獸,養在宮禁之中,遲早是一樁禍患。”
我反應過來,強壓著怒火:“又不講信用,說好的話被大風刮走了。”
“娘知道這貓兒此次有大功,也記得你說過它在山澗溝救過你。但一事歸一事,懂嗎?”
“貓送哪兒去了?”
“現在還不能叫你知道。何時學的穩重了,不再咋咋呼呼了,娘再告訴你。”
我有些絕望的搖了搖頭。
可腦中一閃,驀地想起一事,我大聲道:“又哄我,又哄我!是不是把甜甜殺了,給皇上治病做藥引?是不是?!您那一日還說,太醫稱貓身上都是藥材!”
娘把右手指尖一攏,啪的拍在我的嘴唇上。
猛的一吃痛,我又愣住了,眼前是宮女們的回望,耳邊是她的嗔怪:“我打爛你的嘴!你敢直呼皇上!”
接著,她把手湊的近了,又是一下。
我張大嘴發出無聲的哭泣,頭直往後仰去,悲憤交加之時已習慣望天兒。
然後這個場麵就變的特彆奇妙,一個半大孩子坐在娘的腿上且被緊緊摟著看似乖寵,但另外一邊被一隻手上下瞄準不停打嘴。
宮女們吞吞吐吐的勸說和響在我嘴皮上的聲音一樣淩亂。
我掙脫了欲往外跑,身後傳來一聲怒斥:“給我攔住她!”
最後隻好回在自己房中,抱住尖尖雞大放悲聲,為我的甜甜貓哭一哭送送行。
我蔫兒著在房內呆了兩日,沒有人來勸慰我,就連玫姨也沒有。自從出過我被罷官的事,她就不大向著我說話了。
最後隻有嘰喳皮悄悄進來趴在我的床頭:“公主公主,彆傷心了。奴婢打聽過了,雖說這幾日太醫署和突厥巫醫皆在為聖人準備接骨術,但不曾聽說殺掉獰貓做藥引的事。”
“真的?”
“真的!奴婢問過甘露殿的小樹和蘭內人了,她們兩個可是聖人身邊的大宮女,您又不是不知道。”
我揉揉臉坐起來,這才覺得通體舒暢,活泛過來了。
“行啦行啦,前廳裡頭正在備海鮮鍋子呢,是陳修媛特意給娘娘和公主送來的南海食材,那大龍蝦,四五斤重呢。”
我撇嘴:“不吃。我不喜歡阿娘。”
“喲,那您就還等著吃菜絲粥呢?有什麼好丟麵兒的,大皇子昨個兒不知道為啥,被德妃一癢癢撓打的順嘴流血,您這算什麼,蜻蜓點水的。”
我突然想起顏阿秋一直在大皇子的文德殿伺候,遂八卦心起:“嘰喳皮,交給你一個任務,把這事打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