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凜凜說道:“正什麼名?”
承歡嬤嬤的氣場與皇後的炯炯而視抗衡著,頂著壓力繼續說道:“皇後娘娘當上大內司不久,就開始對先皇後陽奉陰違,實難控製。一麵培植著自己的羽翼,一麵打壓王內司。況且又兼任了甘露殿的掌事,日日與陛下相處,有了陛下您的支持,更使她順風順水。”
皇後笑道:“這話說的,雖說彼時本宮身為女官,但我等真正的主子隻有一個,那便是真龍天子。自當事事以陛下為先。”
皇上的氣色緩和了下來,盯著承歡嬤嬤道:“說半天都說不到點子上,當時皇後為朕謀事,你等竟敢有怨言!”
這老婦把聲音抬高了一調:“不全如此。皇後與北境王素來關係微妙。北境王人在受降城,那可是極北之地,何以會接觸什麼道術仙法,就是皇後推舉過幾個道人於他,不時教唆,這才叫他染上了煉丹修仙的惡趣。還有北境王返京統領離山大營,這也是皇後為先皇後獻的計謀。”
皇上問:“此言有何證據?”
承歡嬤嬤拍著胸口:“我就是證據,我就是人證。還有王爺曾經尊稱為仙師的那個黑衣披發道人,他本是皇後的親信。您想啊,前年的十七個秀女,為何公主平安無事,這其中,缺不了王爺的故意通融啊!”
刹那間我恍惚了。
母親從來沒有與佛道兩家劃清界限啊,事實或許恰恰相反。
她懂得教派對人心的操縱力量有多大,所以,她明令禁止叫我遠離。
皇後柔聲解釋道:“聖人,臣妾確實有在先皇後麵前提過道家道士的好。以當時那個情況,北境王的勢力可謂獨霸一方,定然要想些使他分心的法子啊。”
皇上看了皇後一眼,點了點頭。
他懂得,於鏟除先皇後和北境王方麵,皇後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
承歡嬤嬤急了,差一點抱住皇上的腿:“聖人聖人,您千萬要認出身邊這個藏奸之人啊!她幾番挑唆北境王南下侵犯皇權,必定心懷鬼胎啊!”
皇後睥睨道:“他堂堂一方王侯,還輪得到小小女官挑唆?荒謬之極!”
承歡嬤嬤譏笑道:“淑妃娘娘早前就指證過,您就是白憲昭的幼女白月。這麼些年來,您見縫插針的攪弄風雲,看起來似乎對您沒有直接的利好,其實,您就是想叫前周朝亂起來,好為自己的母親報仇吧!”
靜靜坐在一旁的淑妃這時候又跪了地:“聖人,這便是妾的看法了。再說回這火山岩的事,皇後定然是對妾懷恨在心,所以故技重施呐!”
皇上問道:“那麼淑妃可有在身邊揪出奸細來?”
“九品宮女,喚做芸豆。”
芸豆還活著?我暗暗咬了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