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他十七歲！
陸芸芸翻來覆去地看著桌子上的兩張複印卷子，兀自不信，這是王一凡那個家夥能夠考出來的。
但141分的判分，的確是沒有什麼問題的，以她的判分標準來講，作文方麵甚至還可以說是少給了！
就這樣一份漂亮的答卷，即便是放在整個高三年級，那都是數得著的。
如果是杜秋怡那些英語成績平常就極好的學生考出來的，她還能夠勉強接受，但偏偏這份試卷是王一凡的。
那臭小子，當真沒有說謊！
說曹操，曹操便到了。
陸芸芸聽到敲門聲，抬起頭，就看到王一凡笑嘻嘻地站在門口，裝模作樣地打著報告。
那樣子，怎麼看就怎麼可惡！
那副小人得誌的樣子，真恨不得賞他一套完整版的降龍十八掌。
勝利者，自然是有資格顯露出幾分得意的。
141的英語得分，可以說是放了一次天字第一號的衛星，震得班裡的同學們都七葷八素的，沒一個人能一下子接受。
剛剛他走出教室門前，就分明看到好大一部分同學大失所望的表情。
怎麼著，這些小家夥們難不成還想看小陸老師吃癟的笑話？
她又怎麼會給你們這個機會？
當然是要單獨麵見的啊！
“進！”
王一凡心思飛揚，卻同樣是鬆了一口氣，畢竟之前一係列的突擊補習，實質上的進步他並沒有深切地體會到，而這一次，回報來了。
陸芸芸此時已經板起了麵孔，一副師道威嚴、高高在上的模樣，分明又像極了心虛時候的掩飾。
“小陸老師，你找我啊？”
英語辦公室裡這會兒還有其他班的老師，王一凡決定先給這位留一點點麵子。
驀然想起那會兒在她的出租屋裡，麵前柔弱的女孩子舉著菜刀凶神惡煞的模樣，還是決定不要過分刺激她了。
“嗯，這一次，英語成績還算是考得不錯！”
她不動聲色地把桌子上的兩份卷子壓在手下，掩藏著將王一凡卷子複印了一份的那種刻意。
“都是小陸老師您教得好，要是沒有您的栽培，我哪有今天的成績，所以說，不管我取得什麼樣的成績，軍功章都有您的一半……”
“噗嗤！”
小陸老師還沒說話，隔壁桌的另一個英語老師沒忍住就笑出了聲，隨即就蹬了一下腿，滑著她屁股下的椅子就快速轉到了王一凡的正麵，彎著眉眼好奇地打量著他。
“呦，這是哪兒來的那麼會說話的學生，讓我瞧瞧！”
“看著像是個生麵孔啊，哎，小陸，這麼油嘴滑舌的，你得多小心一點，彆給他輕易地糊弄過去了！”
她一頭短發，笑起來眼睛如一道細狹的彎月，雖然整體的顏值不高，但這一笑，平添了幾分顏色，給人的印象卻也是極好的。
說起來，在王一凡的固有印象裡，但凡教高中的英語老師，在所有科目的老師裡麵，氣質那是屬於第一檔的，當然，首先要把那位沒有職業操守和道德底線的禍害小陸老師的除外。
“孫老師，您也覺著他油嘴滑舌，對吧？”
陸芸芸好似找到了一個同盟。
“是呀，是呀，還說什麼軍功章的，哈哈，說說看，這一次考了多少分，那麼急吼吼地拍陸老師的馬屁？”
這位短發的孫老師隻當王一凡是成績有了長足進步的差生，不由揶揄地打趣道。
“馬馬虎虎，就考了一個141分，犯了一些不必要的錯誤！如果當時再認真一點，應該還能爭取考出一個更高一點的分數的！”
“141？”
小陸老師剛一聽到孫老師這麼問，就知道要糟，果然，王一凡立刻露出一臉還有更好的發揮餘地的表情，簡直是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孫老師一下子就被噎地不輕，轉頭看向她。
“這就是你班裡這一次考141的那個學生？”
小陸老師苦笑地點了點頭。
孫老師低頭，小腳又是麻利地一蹬，瞬間就十分熟練地坐著椅子滑到了她的辦公桌前，撇了撇嘴，道“算了，算了，當我什麼都沒說！”
這一次的英語考試，她帶的兩個班裡麵可都沒有一個學生的成績上140分的，關鍵是這小子竟然還不知廉恥地說什麼有進步的空間，簡直是氣死人不償命。
當然，怪就怪她自己先入為主了，真是丟人！
孫老師在自己的辦公桌前進行著深刻地“反省”，陸芸芸見一向口齒伶俐的她都迅速敗北，不由乾咳了一聲道“王一凡，終模考試，算不了什麼的，你有沒有發現，這一次的考題較之之前幾次，都一下子簡單了很多？”
小陸老師很認真地開始想要跟王一凡分析形勢。
答案嘛，自然是肯定的。
可問題是，王一凡一向都不按常理出牌的，隻見他在她的期待中搖了搖頭，苦笑道“小陸老師，你是知道的，這題目難不難的，按照我之前的水平，我是絕對一點也察覺不出來的，對我來說，再簡單的題目，都是難題啊！”
噗嗤！
孫老師第二次沒憋住，又笑出了聲。
見陸芸芸和王一凡都轉頭向她看過來，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忙擺了擺手，示意他們繼續，不用管她！
陸芸芸下意識地翻了個白眼，哼了一聲，連她自己說到哪兒都一下子給忘記了！
“之前都是難的，算了，姑且就這麼認為吧，那你現在再回頭看呢，難道還分不清簡單和難？那我就要懷疑你考出這個成績的可靠性了！”
陸芸芸拿到王一凡成績的第一時間還真考慮過這一點，畢竟以麵前這個臭小子顯露出來的能量，在單獨一門考試上使點手段，是能夠做到的，畢竟其他的幾門課，仍舊是差強人意的。
王一凡覺著特彆好笑，攤了攤手，道“現在的確也分辨不出來啊，因為在我看來，不管是之前的，還是現在的，就都是非常簡單的題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