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品齊全!
打開家門,毋蘭感覺到了不對勁。她去sh做複查,四天沒在家,一眼便知陳健回來過。
臥室的被子,毋蘭的習慣是鋪平,陳健卻總是疊得四四方方;浴室的吹風機,毋蘭是卡在風筒架上,隻拔掉插頭,陳健習慣把電源線繞得整整齊齊再卡風筒架上;廚房的洗碗機,餐具洗過毋蘭就打開門留在機器裡,陳健喜歡拿出來擺進櫥櫃。
歎口氣,毋蘭把臉埋進枕頭裡,嗅著熟悉又留戀的體味,忍不住流下眼淚。
陳健,你回來乾什麼?你是在這裡午休了?還是趁家裡沒人在這裡過夜了?你回來林衛紅知道嗎?以她的霸道,她會怎麼想?
衛生廳的辦公區臨馬路,出辦公區大院向左向右各有一個門進家屬院。毋蘭所住的樓,從辦公樓出來,10分鐘就能走到。想到這裡,毋蘭有些不安,也許應該換掉門鎖。
旅途疲憊,加上又做了骨穿檢查,簡單洗過毋蘭就早早睡下。半夜,手機響起,毋蘭迷迷糊糊接起。
“小毋,你搬家吧。”陳健吭吭哧哧地說。
“知道了。”毋蘭立馬清醒過來——果然林衛紅在作妖!看看時間,淩晨兩點。是不是因為陳健回來過,被林衛紅發現,不依不饒的在鬨騰?以陳健隱忍的好脾氣,不知道被林衛紅折騰成什麼樣,被逼無奈在淩晨打電話給毋蘭!
陳健啊陳健,你不該回來,捅什麼馬蜂窩呢?
那麼,該搬家嗎?搬哪裡?技校家屬院的兩套房子已賣掉,目前隻有這套房子。房子是衛生廳分給陳健的,但離婚協議書上陳健主動要求淨身出戶,所有的財產都留給毋蘭。
翻來覆去再睡不著,毋蘭索性起床,查閱電腦上的本地信息港有無房產出售。及至天亮,才躺下睡了一會。
一早毋蘭正站在餐桌前吃藥,陳健開門進來。
“蘭蘭!對不起、對不起!最不想傷害你的人是我,偏偏傷害你的人是我!”他一把抱住毋蘭痛哭起來。
毋蘭推開他“你這是乾什麼?你這樣對得起她對你的好嗎?這樣傷害了我,又傷害她!你對得起誰?”
陳健低頭無語,過了許久,抹去淚水“房子是你的,誰都沒權力趕你走,你愛住多久就住多久。”說完他離去。
第二天晚上,又是淩晨一點,手機響起,“毋蘭你個騷貨!趕緊給我搬走!住在那不就是想趁我出差勾搭我男人?!”林衛紅瘋狂地叫喊。
毋蘭掛斷電話,一會兒又響,懶得搭理,毋蘭直接關了手機。本來已經安排辦公室主任給她找房了,被林衛紅騷擾得火大,她決定——隻換鎖,不搬家。
讓人換了鎖,去南康生物簽成健公司的全國總代理協議。毋蘭調成靜音的手機一直閃爍不停,讓她不得不佩服,一個癲狂女人的精力旺盛。
“毋總,您的電話一直在響,怎麼不接?”康文成奇怪了。
毋蘭笑笑,關掉手機。為一個男人爭風吃醋,鬨得滿城風雨,這事她做不來。
胸中有丘壑,麵上無風雨,愛與恨,都在心裡。所願,所不願,不如心甘情願;所得,所不得,不如心安理得。
見毋蘭不接電話,信息又轟炸而來。看到汙言穢語、百般羞辱的信息,毋蘭真的崩潰了!
“你和陳健結婚的時候,就不是處女,不知道和多少男人睡過了!公交車!”
毋蘭以為,陳健從沒提過這事,也沒表現得在乎這事。可……
“天天象西施一樣捂著胸口裝可憐,就是讓男人都圍著,護著、捧著!”
捂胸口,是因為躁鬱症發作時心悸難忍,後因白血病胸骨疼痛,骨髓穿刺也在胸骨處抽取骨髓液……
“老人死後連掃墓都不去!跑去和老情人幽會!”
誰知道婆婆那算命紙的秘密?神秘卦語讓她被抑鬱纏身,從此打開宿命的潘多拉魔盒……
是夜,毋蘭淚流不止。她在心裡守護的純愛,原來如此不堪!夫妻間的私密,都被人拿來攻訐!
相愛時,你的美麗是他的驕傲;你的嬌憨是可愛;你的生氣是嬌嗔;你的認真是專注;你不計代價付出是真愛……
不愛時,你的美麗是毒藥;你的嬌憨是刁蠻;你的生氣是霸道;你的認真是執拗;你的生活方式是奢靡……
你曾讓愛人癡迷的所有優點,分離後都變成汙點,就象幽香美麗的玫瑰腐成臭不可聞的爛泥,一切美好成為濁汙,怎不讓人痛心?!
更讓毋蘭屈辱的是,她愛的人,剝光了她的所有,讓她赤裸裸被瘋子攻擊,而給瘋子遞刀子的,是那個她處處維護的愛人……
love,一旦不在線“le”,沒有了“l”,隻有了!雖然中間都有“ove”,是撕不斷的過往,揮不去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