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夏!
月色當空,黑色的夜幕上綴了幾顆星星。但突然烏雲飄過,微風乍起,伴隨著遠處鷓鴣的叫聲,本是靈動寧靜的山卷之畫卻顯得有些詭異。
嵐妍初還在仔細的翻找著,可陸珩已經找到一封信拆開看了。沒有言語,絲毫沒有告訴她的意思。
當嵐妍初準備告訴陸珩離開時,發現陸珩拿著一封信,不禁惱火。
好啊陸珩,找到不說就算了,讓我白白找一半天。
陸珩感受到了身側那道灼熱的目光,看了過去,便撞見了那雙憤怒的眼。
脾氣倒是不小,陸珩又撇過眼將信收了起來。
嵐妍初也是沒好氣,但奈何對方是上司,硬是將氣咽了回去。“大人明知範亨無貪汙謀逆之舉,又怎樣以謀逆結案呢?”
陸珩轉過身,嫌棄的看了看她,說道
“歹人既有本事抄了範府,自然也就找到了貪汙的證據,我們順水推舟便是。”
嵐妍初想了想,又問道
“錦衣衛最講究證據,這豈不是誣陷忠良嗎?當今皇上定不會坐視不管的。”說著,還擰了擰眉,看起來倒是十分困難的樣子。
陸珩無奈的歎了歎氣,說道“皇上自小便與劉瑾相交,極其依賴劉瑾。劉瑾早看範亨不順眼了,況且如今他掌握重權,除掉一個人動根手指就可以了。他既除了範亨,自然也做好了準備,故意讓我找到。錦衣衛遠不及他,這次他給我一個台階下,我自然要承了這個情。”
嵐妍初聽了若有所思,劉瑾此舉,既除了範亨,又拉攏大人。一箭雙雕,真是老狐狸,狡猾的很。
陸珩垂眼看了看嵐妍初,不滿的“嘖”
沒等嵐妍初反應過來,又說道“愚蠢,真不知道怎麼當上錦衣衛的。”
嵐妍初聽了,終究是忍無可忍,懟道
“大人掌管北鎮撫司,所見之人所遇之事自然不是我小小南鎮撫司經曆所能相比的。大人如此優秀,卻和我一個經驗不足之人相比。真沒想到大人也會做如此自掉身價之事,屬下也是佩服的很。”
陸珩挑了挑眉,鄙夷的眼神更劇。
嵐妍初沒有說話,眼神打量了陸珩一番,便轉過身推開了門便駕著輕功走了。
陸珩再次揚了揚嘴角,儘是不屑。
還真是隻技術不佳的蠢刺蝟
澤若在嵐府巡視著,按照慣例,接案當晚要暗查現場,所以今晚嵐妍初必定是會出去打探情況的。畢竟多年來,一直是這個規矩。
在廚房的拐角,澤若碰到了素絮。
“澤校尉”素絮行了行禮,說道
澤若也隻是點頭示意
素絮有些猶豫的說道“我與小姐多年來情如姐妹,如今她做了錦衣衛。我仔細考慮過,我還是想去競選錦衣衛,能一直追隨小姐,也是了了我的心願。”
澤若倒是頗為震驚,畢竟素絮隻是一個普通女子。
“可你………”
素絮像是看出了澤若的顧慮,主動說道
“澤校尉不必憂心,我雖是女子,卻遭家人拋棄,和小姐吃了很多苦。我自知錦衣衛精選苛刻,且毫無退路。但為了小姐,我甘願一試。”
澤若看著素絮堅定的眼神,便放棄了勸說
“你決定了便好,到時我定會通知你。”
澤若沒有多說,他想素絮應該明白的。
素絮謝了澤若,便走了。
第二日一早,嵐妍初便和澤若去了北鎮撫司。
進了門,隻看見了澤離,還以為陸珩還未起身。主動上前問候,才知是陸珩讓澤離告知嵐妍初他已去範府,讓她儘早趕去。
看著嵐妍初臉上略顯僵硬的表情,澤若忍不住笑了出來。
“大人,屬下覺得您還是要早起。”澤若在二人前行時說道
嵐妍初聽罷,扭頭瞪了他一眼,說道“查案辛苦,我也隻是滿足自身所需。可誰知道他起的早,這怪不得我。”
澤若無奈道“是”,二人便沒了話。
當嵐妍初趕到時,陸珩站在範府前,顯然已經等候很久了。嵐妍初看到了陸珩那張不耐煩的臉,勉強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寒暄了幾句。
陸珩扭過臉,對她說道
“昨夜範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