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瀾你知道你有多風光嗎?”大慶在一旁鼓噪。
“你怎麼還沒走,趕緊辦事去。”
“切,反正我都知道了,你家夫子可真牛!”大慶關了門便走。
楚恕之敘事甚少形容,隻說事情本身,就這樣趙雲瀾的心情也隨著結冰暗河、侍衛巡視、井邊觀天、匍匐暗道、恭桶帶人以及鸚鵡學舌間忽上忽下。
“我們被沈夜截住,沈魏出現後帶走你,我跟著那兩人才知道,沈魏準備了兩個接應你的點以備萬一,我和你父親也準備了接應的點,但為了穩妥我還是跟阿狗在一起。那兩個人守口如瓶,我不管怎麼旁敲側擊都沒有多透露沈魏一個字,隻說到沈魏很久沒有聯絡過他們,他們本以為此生也不會再見沈魏了。此外,還有其它人參與營救,但是每個人隻與沈魏單線聯絡,他們也不清楚。”
“是不是如果不是沈夜這個意外,沈魏不會現身?”趙雲瀾問道。
“應該是,我在等你消息時候,也很擔心。但是我觀察他們兩個倒是很輕鬆,我猜測他們有特殊的方式傳遞信息,要麼就是他們確實放心沈魏。”楚恕之補充道。
趙雲瀾暗忖無論沈魏什麼背景,在十幾天內籌謀布局這樣的人與事,光是這份心力就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不僅為了救出趙雲瀾,甚至在考慮他趙雲瀾是不是好受。
“你什麼時候讓小郭去青衣縣調查的?”趙雲瀾問到。
“我發現無法從他們二人身上問到什麼,就讓小郭去查了,這家夥雖然沒用,但運氣好,我也就是碰碰運氣。”楚恕之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溫和的無奈。
趙雲瀾又道“老楚,你覺得此事真的就這麼過去了嗎?”
“你眼睛瞎了,腦子也壞了嗎?當然不可能。”楚恕之毫不留情麵地嘲笑道。
“哈哈,隻有我一死才能了結。”趙雲瀾先是沒心沒肺的笑,接著又道“老楚,你在軍營剛立穩腳跟,又因為我……”
“彆婆婆媽媽了,目前情勢隻會更棘手。你當務之急就是治好眼睛,才好應對。”楚恕之打斷了趙雲瀾的內疚。
“置之死地而後生,既然我沒死,就由不得被牽著鼻子走。”趙雲瀾抬起頭沒心沒肺的對老楚笑了笑“新學了一些招式,給你也開開眼,去取我的鞭子。”
就這麼安生地過了三、五日,趙雲瀾已經可以很輕鬆的一個人在小院裡進出,每天和楚恕之花兩個時辰琢磨武功招式,大慶時而也一旁觀摩。沈魏教授的那些招式在與楚恕之一一拆解後,趙雲瀾覺得受益更大。
楚恕之是個武癡,哪怕趙雲瀾休息了,他也在不分日夜地琢磨這些招數。一日正在院內拆解演練,楚恕之忽然道“這個招式,我怎麼覺得有點眼熟?”
“廢話,你天天跟我一起練……”趙雲瀾正準備繼續嘲諷,忽然收聲,靜靜等著楚恕之,腦袋微微偏向了楚恕之一邊。
“阿狗和鸚鵡的招式與這個也有一些相似,但這些更精妙。那日情勢太緊急,我也沒多留意,不能輕易下結論。”楚恕之慢慢地整理思緒。
“沈魏和他們相熟,傳授過也很正常。”
“我想起來了,這些劍招中的纏鬥手法和偷竊沈魏那個黑衣人很相似。”楚恕之眼睛一亮,繼續道“趙雲瀾,沈魏會不會本來就和沈夜一樣隸屬禁軍?”
“從營救一事來看,他知道的比一般禁軍還多些。”趙雲瀾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胡須,知道自己十分接近真相了。
就在此時,忽然有人敲門,然後顫顫巍巍地聲音傳了進來“楚大人,您在嗎?”
郭長城進屋後喝了一口水才發現趙雲瀾目盲,驚得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楚恕之看不得他的窩囊樣,大吼一聲“你差事辦得怎麼樣,辦不好,讓你也瞎了算了。”這才把小郭三魂七魄震了回來。
小郭從胸口掏出一個布包,慢慢在桌上一層一層地打開,那磨蹭和小心的樣子把人看得簡直著急,還好趙雲瀾看不見,很安心地等著。
全部打開後,一對瑩潤光澤雅致古樸的蟠龍首玉觽出現在楚恕之眼前。楚恕之拿起玉觽,仔細端視,然後發現玉觽側麵有十分細小的嵌金銘文,楚恕之拿到日光下仔細辨識,兩個玉觽合在一起,新月形的拱起麵貼在一起出現了十二個字,楚恕之一字一頓地念道“兵甲之符,奉天領嵬,禦賜沈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