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霜索!
不是說要忘了我嗎?一定要忘得乾乾淨淨地……
我、也會忘了你。
在終憶城中,將你、和所有的一切,都忘得乾乾淨淨,永遠……
1舊疾,生死催心
厚重的木門一聲喑啞,
一個五歲上下的小男孩兒被一把推了進去。
門隨即關上,一道鐵鎖將這唯一的出口緊緊鎖死。
屋中光線異常昏暗,兩匹野狼饑餓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幽綠的光芒,靈敏的鼻子立刻嗅到了新鮮的人肉味道,眨眼間便猛撲上來!
小男孩兒本能地揮動手中的手杖,
黑暗中一道耀眼的紅光掃向其中一匹餓狼,
這匹狼當即滾落在地。
另一匹餓狼卻已撲了過來,一口緊緊咬在了他左臂之上,
狹小的屋中立刻充斥了讓餓狼瘋狂的血腥味……
一個時辰之後,緊鎖的屋門打開了。
又瘦又小的身影緩緩爬了出來,渾身血跡。
兩匹餓狼橫屍屋內,一匹狼的脖子整個被擰得反了過來。
他手中還緊緊握著那根手杖。
手杖上已經沾滿了鮮血,杖頭雕刻著一張白發長須的猿臉,那張猿臉上的一雙眼卻如熾焰般火紅,在淋漓的鮮血中顯得格外妖異刺眼……
……
春風正盛,山深如海。
碧天上流雲如絲,層層疊疊盎然的綠意在微風中汨汨流淌著。
春日暖暖的陽光傾灑在屋頂園中。
窗前高大的梧桐樹在微微的和風中悉索細語,將斑駁的光影投落在雕花窗欞之上。
一個白衫男子正坐在窗前案邊,讀著手中卷軸。
眉濃眼深,鼻直口方,指修身闊。
他雖隻是淡然而坐,卻自然地散發出一股威嚴之勢,不怒自威。
他寬大的雪白長衫上細細繡著青色的鬆枝,蒼勁凜然。
隻是他的臉,卻異常的蒼白。
蒼白得就如同秋陽薄去的最後一絲雲色。
窗外廊下,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拿著笤帚清掃著掉落下來的落葉。
他的動作極輕,像是生怕這輕微的聲音會驚擾了窗內的人。
屋內突然傳來“咚”、“嗒”的兩聲,
這個男子心中一驚,立刻扔下手中的笤帚奔進了屋門。
隻見一卷卷軸掉落在地,方才坐在窗前的白衫男子趴倒在案上、青筋暴跳的雙手緊緊地抓著桌沿、喉嚨中擠出一聲又一聲痛苦的低吼、臉上滾著大顆大顆的汗珠。
“尊主!”打掃的男子大聲呼喚道。
連日靜寂的莊院中立刻響起了急促奔走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