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男子急速趕至,亦是四十多歲上下的年紀。
莊中所有之人,在此刻無論有何緊要之事,都已不再重要,皆齊集在尊主身邊。
“莫行,尊主怎麼樣?”三人尚離門有些距離,已經大聲地問了起來。
此時搶先進到屋內的方才那個打掃的男子聞聲連忙回答“尊主舊疾發作。”
看他們三人進來,立刻對其中一個長臉腳軟的男子道“鄭得,快、快打開門!”
尊主此時汗如雨下、低喘若斷、臉白如紙、唇色灰暗。
莫行說著,已經一把抱起了尊主,向門外走去,一邊對其他兩個男子道“餘興、暗聽,你們也快點兒!”
鄭得搶在前麵出了門,轉向左邊一間房間,掏出一把細長的金色鑰匙,迅速將門打開,邁進門內。
餘興和暗聽也立刻出了門轉身往右邊的遊廊迅速跑去。
莫行抱著尊主,跟在鄭得腳後進至屋內。
房中放著一個沐浴用的大木桶,鄭得已將上麵的大蓋子打開。
莫行將尊主輕輕放進大木桶內。
尊主的雙手緊緊抓住木桶的邊緣,不斷發出痛苦的低吼,渾身顫抖不止,仿佛正承受著蝕骨噬心般的疼痛。
木桶看起來並不是很陳舊,但邊緣卻已經布滿了重重疊疊、深深淺淺的掌印、指痕。
暗聽已取了熱水來,裝在一個碩大的木桶內,比他整個人還要大出兩圈。
餘興也提著一個碩大的木桶跟了進來,木桶中也裝滿熱氣騰騰的水。
那水卻似乎並不是平常的水。
微微泛著綠色,又隱隱透著些黑,且正散發出濃鬱的草藥味兒。
莫行已將尊主身上衣衫除儘,餘興和暗聽將提來的藥水緩緩倒入大木桶內。
鄭得幫著莫行扶住尊主,以免他摔倒。
他們的行動雖然極是迅捷,但卻都井然有序,有條不紊,早已熟稔在胸。
藥水一直漫到了尊主的雙肩,騰騰的熱氣緊緊裹著他。
大約過來一炷香的功夫,尊主才終於漸漸停止了痛苦的吼聲,卻已經失去了知覺,緊閉著雙眼。
暗聽和餘興從木桶中舀出兩大桶藥水,莫行和鄭得兩人攙扶著尊主,讓他在木桶中坐下。
木桶中又添加了一些新的熱熱的藥水。
尊主半躺在木桶內,藥水一直沒到了他的胸,蒸騰的霧氣將他重重環繞起來。
莫行一臉憂慮地望著霧氣中尊主灰暗蒼白的臉,道“不知道幽絕怎麼樣了,有沒有拿到螣蛇膽。”
其他幾個人也都緊張地望著霧氣中的尊主。
這樣的情景,每隔不久就會重來一次。
以前是每隔兩三年發作一次,後來是每隔一年多發作一次,再後來是每隔大半年就發作一次。
這幾年更是縮短到三個月就發作一次。
而且尊主每次醒轉的時間都變得越來越長。
每一個人的心裡都越來越緊張,
因為每一次、都可能是最後一次。
所以他們從來不敢有半點兒的鬆懈,為了讓他再一次活下來……
“幽絕,一定要拿到螣蛇膽回來!”幾個人都在心裡不約而同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