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主身邊暗聽、莫行皆是修為深厚之人,一般人等豈能近得他身,更何談破去這麼關鍵的陣法?
“強中自有強中手,我等雖然竭力護陣,最後,也隻能護得尊主逃出,從此避在此間。”莫行道。
“那如今,如何能救得師父?”幽絕見他頗有不願言明之處,並不追問,此時,他隻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若要徹底去除尊主此症,須要兩樣東西。”莫行道。
“哪兩樣東西?”幽絕忙道。
“第一、須有人會得乾坤幻化陣。”莫行道。
乾坤幻化陣,從未聽聞。
“乾坤幻化陣?何人會得此陣?”幽絕不禁皺眉道。
“乾坤幻化陣驅動之法,尊主深知,隻是驅動此陣,須借你朱厭神力方能成之。”莫行望著幽絕道,“如今你神功已成,此陣當非難事。”
幽絕聞言喜道“如此甚好!幽絕自當竭力!”
“隻是,這第二件卻難。”莫行道。
“第二件是需要什麼?”幽絕追問道。
“這第二、須有能助人永生之物。”莫行道,“乾坤幻化陣無須憂慮,可是那永生之物,隻怕……”莫行緊皺眉頭。
“永生之物?你是說萬年冰芝?”幽絕道。
若說萬年冰芝,多年前玉溯已經派使者四處找尋,但是至今還一無所獲。
幽絕亦皺起眉頭,一掌打在窗框之上,道“永生之物,天上地下,究竟該到何處去尋?”
莫行望著他,沉默了一會兒,終於開口道“其實,那神龜原是一雌一雄,當日所取乃雄龜之心,如今尚有一雌龜可用。”
幽絕聞言,立刻大喜,道“既有此物,我定會為師父取到!”
“此龜萬年修為,要想取它之心,談何容易。何況,”莫行歎道,“尊主馳騁天下之雄心,全寄托於你,你若有何差池……”
“幽絕還得回來助師父布陣法,去頑症,自當小心!”幽絕道,“好生照看師父,我這就去東海!”
說罷與莫行拱手作彆,疾步出門,當夜便離了莊院,下山直奔東海而去。
次日清晨,尊主醒轉。
幽絕並不在身側,卻見莫行跪在屋內。
“怎麼跪在這裡?幽絕何在?”尊主問道。
“幽絕去東海了,莫行請尊主治罪。”莫行仍跪道。
尊主聞言,向來少有表情的臉突然顏色大變,翻身下床,一掌摑在莫行臉上。
莫行跪立不住,滾倒在地,立刻又爬起身來,仍原處跪下,伏於地上道“尊主之症,不可再拖延了,若不冒險一試,恐怕……”
“佛鈴之事已有了線索,稍加時日,必可尋得,怎能讓幽絕去東海!”尊主怒道,“暗聽!”
子卿、暗聽等已立在門口,聽得呼喚,暗聽忙進得屋來,亦跪在莫行身側。
“快去,把幽絕追回來。”尊主道。
“是。”暗聽領命。
“尊主!”莫行起身攔住正往門口走的暗聽,回身又跪道“佛鈴不過是典籍中所記,究竟是否有此物尚不可知,那重華山已尋過多次,從不見何處有冰芝、神獸,如此渺茫。而神龜就在東海,若能取得神龜之心,尊主便可揮軍直入淨月城,策馬天下……”
“住口!”尊主蒼白的臉不知是因怒氣、還是焦急,微微泛出些許紅色,“當年鬱韌之死,皆因神龜之戰,若非如此,天下早已在我掌中。如今幽絕出現,正是天助我浣月,你竟敢如此自作主張!若他不能回轉,又有何人能驅動乾坤幻化陣?”
“幽絕多年跟隨尊主修煉,已能將朱厭神力運用自如,他今日之威,隻怕已在當日鬱韌之上,一定能為尊主取得永生之心,助尊主實現天下大願!”莫行跪道,“何況,幽絕深知乾坤幻化陣須朱厭神力驅動,定會珍惜保重,尊主可放心。”
“朱厭之氣,遇險則興,隻怕到時候,由不得他!”尊主怒目望著莫行,“鬱韌所修乃厚土之術,正可克製神龜,幽絕並無此術可用,以他今時今日之力,拿不住神龜也就罷了,若命喪東海,看你有幾條命能換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