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言略一思考,道:“淑兒,你說我們要不要趁隋軍還沒有來得及合圍,我們先放棄九江避到彆處?”向言自認為沒有以一敵九擊退隋軍的本事,就是集中兵力單獨對付許紹或是劉子翊也機會不大,因此本著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走的原則打算讓城彆走。言淑道:“相公不用擔心,獨孤盛、劉子翊和許紹這三路人馬都不足為慮,我們隻需要對付宇文化及一路人馬即可。”
向言一愣,問言淑道:“為什麼那三路人馬都不足為慮?”言淑道:“獨孤盛和宇文化及是政敵,我猜他一定不是來給宇文化及幫忙的,他定然是來給宇文化及拖後腿的。”向言遲疑地道:“張遼和李典也不和,但也不影響他們**合力對付東吳。獨孤盛和宇文化及不和是私情,但他們合作對付我們是國家公事,獨孤盛會因私廢公嗎?”
言淑道:“大隋共有四大門閥,獨孤閥、宇文閥、李閥、宋閥,其中李閥坐鎮太原,宋閥坐鎮嶺南,獨孤的獨孤盛、宇文閥的宇文化及和司馬德勘共同統領楊廣的禁衛軍,而司馬德勘投靠了宇文閥,在禁衛軍中共同排擠獨孤盛。如今天下皆反,大隋眼看著就要滅亡,倘若獨孤盛被排擠出禁衛軍,等到新朝建立後,獨孤閥該何處何從?”
向言道:“嗯。如果獨孤盛能夠掌控禁衛軍,難道他或是利用禁衛軍自己當皇帝,或是率領禁衛軍投降真龍天子,都可保證獨孤閥的富貴。但若他沒有半點功勞,空手投靠新朝,再想保證現在的富貴就難了。”
言淑道:“以現在的形勢看,倘若宇文化及打了勝仗,對獨孤盛和獨孤閥沒有半點好處,獨孤盛和獨孤閥在禁衛軍中也還是爭不過宇文化及和宇文閥,還是處於被排擠的地位。但要是宇文化及打了敗仗,那情況就不同了。宇文化及率領三萬禁衛軍,卻被我們不到萬人的義軍擊敗,由此可知宇文化及的無能。”
“楊廣在江都並不安全,江都東有李子通,西有杜伏威,南有沈法興,北有李密,結果楊廣的禁衛軍統領還是一個無能的人,那楊廣的安全如何保障?司馬德勘之所以投靠宇文閥,是因為他相信宇文閥能夠得到天下,他想要從龍之功以求富貴。可要是宇文化及如此無能,他還會認為宇文閥能夠得到天下嗎?如果宇文閥不能得到天下,那他投靠宇文閥又有什麼意義?”
向言道:“嗯,不錯。如果獨孤盛一心為公,那他就應該配合宇文化及消滅我們,再二人**協力替楊廣平定天下。如果他一心為私,那他就應該坐看宇文化及被我們消滅,然後在楊廣麵前進讒言以將宇文閥的勢力排擠出禁衛軍,再拉攏司馬德勘,自己掌控禁衛軍。”言淑道:“我賭他一心為私。”
向言又道:“那劉子翊和許紹呢?他們為什麼不足為慮?”言淑道:“宇文化及被相公變成了太監,就算宇文閥得到天下,宇文閥也不會讓他皇帝了。畢竟古往今來,都沒有聽說過太監當皇帝過。我覺得宇文化及一定恨相公你入骨,加上他的兵力超過我們三倍多,他一定希望親自動手來活捉相公,而不是由劉子翊和許紹多管閒事擊敗相公。”
向言道:“嗯,是有這種人。有些人就一定要自己親手收拾仇人,如果有人替他收拾了他的仇人,他反而要與那人為難。”言淑道:“對於劉子翊和許紹來說,他們打敗相公,宇文化及未必領他們的情,說不定還會怨恨他們不能讓他親手報仇,如果他們一不小心被相公擊敗從而讓相公跑了,宇文化及更是不會放過他們。宇文化及在楊廣麵前的地位要比他們高得多,他們一定不願輕易與相公開戰從而得罪宇文化及。”
向言道:“嗯,他們也一樣,如果一心為公就會配合宇文化及攻擊我們,如果一心為私就會按兵不動。”言淑道:“我賭他們也一心為私。”向言道:“那宇文化及呢?他的兵力超過我們三倍多,就算我們隻對付他一路,我們也很危險吧!”言淑道:“相公放心,宇文化及是個草包,要對付他很容易的。”向言笑道:“你可以鄙視宇文化及本人,但你不能鄙視他的三萬大軍啊!”
言淑對雲玉真道:“你先出去安撫眾人,告訴他們不要慌,我已經有了破敵之策。”雲玉真離開後,言淑道:“大軍作戰,最重要的是要保持陣型,一旦陣型混亂,那就成了待宰羔羊。官渡之戰時,曹操在路上撒滿財寶,引誘文醜的手下爭搶,曹軍趁機殺出,一舉擊潰袁軍,並陣斬文醜。我們也可以這麼對付宇文化及。”
向言道:“文醜不能約束部下,所以袁軍陣型混亂,那宇文化及呢?”言淑道:“相公放心。宇文化及是個草包,不會比文醜強,他也約束不了部下的。”向言又道:“我們的人呢?他們會不會也去爭搶財寶?”言淑道:“其他人不好說,但巨鯤幫中有三千人是我親自訓練的,他們不敢亂來。”
向言思索片刻道:“如果我們帶著精銳和財寶出城,其他人肯定會覺得我們跑了。這樣吧,你帶人出去伏擊宇文化及,我作為人質留在城裡安撫眾人。”言淑抱住向言道:“與宇文化及的戰鬥結束後,不論勝負我都會儘快趕回來的。相公放心,這場仗就算打輸了,我們兩個也能殺出去的,最多也就是巨鯤幫被宇文化及消滅罷了。”
言淑和雲廣陵帶二千人及大批財寶出城,城中果然議論紛紛,隻是因為向言和雲玉真還留在城中,這才勉強安撫住了眾人。
過了十幾天,傳來消息,果然不出言淑所料,宇文化及被言淑打得大敗,日後獨孤盛、宇文化及、劉子翊、許紹四路人馬俱撤,九江之圍自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