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禹沒想到等來的不是長安之變,卻是內部兵變。鄧禹大怒,責問馮愔道“我平日待你不薄,你為何要圖謀反叛。”
馮愔道“車騎將軍驕橫跋扈,我是為大司徒除掉狂徒。”
“車騎將軍與你一同出生入死,何來驕橫跋扈,分明是你心胸狹隘,容不得人!”
“既然大司徒如此想,我還有何話可說。”
鄧禹冷笑道“你還想說什麼?你現在將兵而來,想做什麼?”
“隻是來向大司徒報告一聲。”
原來馮愔與宗歆在鄧禹手下,兩人職位相同,一同鎮守栒邑。初始彼此友善,但時間長了,相互在兵馬整訓和巡防領地上產生分歧,最後為了爭奪對栒邑的管轄權而產生衝突,最終發生火並,馮愔將宗歆擊殺。馮愔知道鄧禹絕不會原諒自己,便索性帶著兵馬來攻擊鄧禹。
鄧禹喝道“你擅自殺我大將,十惡不赦,還報告什麼?”說完下令發起進攻。
鄧禹向來善待士卒,士兵之間也是極為友善,現在突然間相互進攻,都不願死力相戰。
馮愔且戰且退,撤回栒邑。
事發突然,鄧禹不知如何是好。韓歆安慰道“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大司徒不必放在心上。”
鄧禹歎道“可恨竟出現這樣的事,讓我如何向皇上交待。”
“皇上素知大司徒之心,又豈會因這一件小事責怪於你。”
“手下將領反叛,哪裡是小事?”
韓歆道“相比於大司徒安定西北的功績,這不算什麼,皇上心懷天下,豈能不知?何況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馮愔所率兵馬,有不少曾經是皇上帳下親兵,必不願替他賣命,大司徒不必擔心。”
鄧禹聽韓歆之言,心中稍定,想著“安定西北”,突然想到隗囂。
鄧禹對韓歆道“恐怕要煩勞你出使一趟涼州,解決了後顧之憂才能真正安定西北。”
“招降隗囂?”
“要取長安,必須安定隴右。”
“安定隴右是一步好棋,若再能取得長安,整個西北就定了,西北一定,整個天下就定了。”
出了馮愔與宗歆之事,鄧禹十分後悔,與其在這裡造成內耗,還不如早日進攻長安,興許已經是另一種局麵了,但事已至此,隻能做好補救措施了。
鄧禹道“馮愔現在自立,既怕我們反擊,也不敢招惹赤眉軍,他不能向南發展,一定會往北拓展。事不宜遲,我們必須穩住隗囂,恐怕翁君得早日出發。”
“我明日就啟程,今日之事,大司徒還需趕緊報告皇上。”
鄧禹歎了口氣,感覺愧對劉秀,不知如何是好。
韓歆道“皇上知你之心,必不會責怪於你。”
鄧禹隻得派人向劉秀報告。
韓歆持節代表劉秀任隗囂為西州大將軍。
自從歸附劉玄遭到一係列凶險以來,原本多疑的隗囂更加慎重,但猶疑之下,終究還是接受了韓歆的任命。對於韓歆的任命,隗囂表麵上接受,心中卻另有打算,現在割據勢力尚多,將來誰可統一天下還不好說,觀望是最好的選擇。
隗囂的幕僚們勸道“大王既然接受了洛陽政府的任命,就應該及時派人到洛陽表明心意。”於是隗囂派使節前往洛陽晉見劉秀,正式接受劉秀的稱帝。
過幾日,馮愔領兵向西北擴展,被隗囂在高平(寧夏固原縣)擊敗,奪取了全部輜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