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從那個時候起,除了愛情,就更多了一份難舍的對她女兒一般的憐惜之情。他生平也沒有對任何其他的女人再有過這樣的憐惜,仿佛自己一手搶救回來的幾乎被毀滅的珍貴寶物。
幸好搶救回來了。
也就是那個時候起,才真正明白馮豐並非如初相識那樣尖銳的渾身刺蝟性格,那種表麵上的大刺刺、不怕受到傷害和冷漠——因為沒有很多愛,所以總把自己包裹起來,裝成滿不在乎的強人樣子。
因為這樣,遇到致命打擊時,毀滅也就來得更快,這是他始料未及的。
她比自己想象的更加軟弱,需要更多的愛護和溫柔。遇上這樣柔軟的內心,男人很難不激發那種天生的英雄主義情懷,那種被需要被崇拜、憐憫弱小的情懷——這是他從馮豐身上發現的另一麵,也是兩個人深入了解的一大進步。
就是這樣,所以才更願意讓著她,寵著她,嬌縱著她吧,這何嘗又不是一種溫存的樂趣?
夜已經深了。
他見馮豐倦倦地坐在沙發上,像小孩子一樣盤著雙腿,長長的黑發垂下來遮住半邊臉頰,眼睛也有些朦朧。但她的身子已經不若早前那麼瘦弱。他覺得欣慰,輕輕抱起她:“困了麼?去睡覺好不好?”
她警惕地睜大眼睛:“你想乾嘛?”
“我很想‘乾嘛’,但我現在不‘乾嘛’,隻和你一起休息。”
“那還差不多。可是,我們為什麼不回去?”
“這裡就是家了,我們真正的共同的家。現在夜深了,就在這裡小住一晚。以後再收拾收拾就搬來常住。”
新房不是要結婚才用的麼?這麼早就搬來,那還叫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