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怎麼對他說?如何開口說?
仿佛成了一生中最大的難題,一直躲藏著,如一隻鴕鳥,以為將頭埋在沙堆裡,大家就看不到自己了。
這一頓飯,從上午11點,一直吃到下午2點,同學們醉醺醺地離去時,馮豐卻清醒無比。仿佛失控的陀螺,必須旋轉下去,不走也不行了。
一出拐角,她迎著徘徊的葉嘉。他不知在這裡等候多久了。
“小豐,都準備好了麼?”
“都好了。”
她想起他在電話裡的痛苦的聲音,葉嘉,他被什麼樣的夢魘著了?
那個時候,他到底出了什麼事請?
她思慮再三,還是沒有問出口。
兩人並排走在已經黃葉滿地的醫學院的大道上,她輕聲問:“葉嘉,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情?”
“沒有,小豐。我沒事。”
她停下腳步:“葉嘉,你還要瞞著我?你那天給我打電話,以為我不知道麼?”
他的目光不經意地看到她挽著包包的手,被風吹得紅彤彤的,他呼吸急促,忽然很想拉住那隻柔細的手,走一段的距離。就像當年,就像第一次的見麵:二人走在雨裡。
可是,他終究不曾伸出手去。
“葉嘉……”
他依舊默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