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有宮女進來,悄悄地候著。
這樣的爭吵,她們也不是聾子。
但是,誰敢多半句話?
馮妙蓮坐起來,問陳嘉:“陛下去了哪裡?”
“奴婢也不知道。”
就連宮女們都惴惴不安,跟著這麼個主子真不是辦法。她以前那麼溫柔大方,對上上下下都很和氣。這一次回來卻跟變了一個人似的。大家暗忖,對宮女都能這麼和氣,何苦要和皇上一再作對?
難道真是活膩了找死?
畢竟,陳嘉等還是忠心耿耿的,低聲道:“娘娘,陛下也是為您好……”
馮妙蓮沒法和宮女吐露自己的心事,她們也不會了解。
管他呢!
她簡直越來越厭惡這樣翻來覆去的日子了。
但是,她腦海裡的念頭還沒轉完,門無聲無息地開了。因為他的動作太輕,她根本沒察覺,對上他的目光時,驚訝地發現他親自拿了一些奇怪的東西進來了。
她忘記了尷尬,隻看他手裡的東西。
而且,他的臉上居然沒有一星半點的憤怒,見她坐起來,反而很開心的樣子,神神秘秘的:“妙蓮,你起來了正好。快躺下去……”
“乾嘛?”
“乖乖地躺下去,彆多問了。”
馮妙蓮豈能不多問?因為她明明就看到那些奇怪的東西被點燃了,放在一個奇怪的木頭罩子裡,冒出淡淡的輕煙,還有濃鬱艾草的味道。
“妙蓮,把衣服脫了,躺下去。”
她嚇一跳,這是要乾嘛?
她來不及問,他已經把罩子放下去,大手伸過來,臉上帶了一點邪惡的笑意,意思很明確:既然你不脫,我就幫你好了。
馮妙蓮哪裡是他的對手?很快被脫掉了睡衣。
天啦!
大白天啊。
她驚恐得趕緊伸手捂住自己的胸衣。
這是要乾嘛?
皇帝也不是一個急色鬼啊?
可是,拓跋宏的手再一次伸過來。
她大駭,難道是要用強?
就算在家廟裡自己反抗的時候,他也是用的迷香,現在連迷香也不用了,直接霸王硬上弓??
糊裡糊塗之間已經被他的大手徹底禁錮。
她拚命掙紮,可是哪裡掙紮得了?偏偏這時候他幾乎徹底把她抱在懷裡,嘴裡的熱氣幾乎吹進她的耳裡,聲音無比的溫柔:“妙蓮,彆鬨了……”
她的身子一軟,徹徹底底失去了反抗的力道。
急急忙忙地又伸手拉了被子裹住自己。
但是,他再一次一伸手,又將她的“遮羞布”拿去了。
她羞愧得緊緊地閉著眼睛。
就算是夫妻之間,忽然被人這樣用強,也是汗流滿麵,就連身子也忍不住瑟瑟發抖。
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他並不是從未見過她的身子,之前的幾年夫妻生活,他已經非常熟悉她的一切了。
但是自從分彆之後,到回來,她就根本不願意露出自己的身子,就算是在二人最最親密的時候,她也總要熄滅了燭火,宮燈……他才想起來,自從回宮之後,自己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樣子呢。
美麗的身子早已不如昔日那麼削瘦,日漸地豐盈起來了。
她稍稍掙紮,他的呼吸十分沉重,聲音也是沙沙的:“妙蓮……彆動……華大夫出去的時候給我講了一個偏方……”
她麵紅耳赤,什麼偏方這麼奇怪?
他附在她的耳邊,更是親昵:“我是把自身的熱量傳遞給你……這是夫妻之間才能用的,據說這樣的功效比服藥還要好……我們先試試,看是否有效……”
他喘息著,跟她耐心地解釋。
馮妙蓮但覺腦子裡一片空白——天啦,這是什麼偏方啊!!難道治愈這種怪病,就需要這樣做?
“天地之間,所謂陰陽造化……華大夫說,男女之間也是如此,你陽氣虛弱,氣血不暢,供血到不了上麵,所以不但自己生病,也沒法生育……而男女結合就可以增加一些陽氣……”
馮妙蓮麵紅耳赤。
偏偏,她這時候沒法反駁。
後宮三千都是他的女人,他喜歡誰就是誰。
對於任何女人,隻要看對眼了,就是他的女人,無需像普通人一樣相親送禮問候對方家長——他可以在任何地方納幸任何女人。
這是帝國的法律賦予他的權利——甚至是他的義務。
沒被臨幸到的女人,反而會整天埋怨,變成怨婦呢。
當馮妙蓮察覺到他的急促的呼吸時,忽然意識到,他好像真的是在努力要治愈自己一般——就好像真的充滿了愛情似的。
她心裡一震。
不知自己為何會生起這樣可怕的念頭。
愛情啊!
現在的拓跋宏難道還會有愛情?
馮妙芝呢?
詢兒呢?
那時候隻剩下沉默在流淌,就像彼此之間那些過去的美好的日子,充滿了深情厚誼一般。
過了許久許久。
他伸出手將她抱來平平地躺在床上,動作那麼自然,溫柔,就好像他無數次做過的那樣。
這時,她已經不會拒絕了,身子軟綿綿的,也失去了拒絕的力量。隻依順著他,無論他怎樣,她都失去了自主的力氣。
他起初帶進來的燃燒著的盒子幾乎快熄滅了。
他拿出來看了看,又走出去,過了一會兒,換了三個新的盒子進來。
馮妙蓮剛要起身,又被他攔住。
“籲,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