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無痕!
“小友,汝非仙。”
青月嘴角擎著笑,說完便抽身向後退了一步,似乎想看看雲莧的反應。
雲莧聽到這句話倒是略微放鬆下來,她當然不是仙,她頭微微一偏,擺出一副無辜清白的模樣,直視著青月探究的眼,道“不是仙又何妨,請帖請的是吾家兄長,仙君也知這請帖可做不得假。”
那模樣就是理直氣壯地在問,難不成不能帶家屬了?鬆改沒同她講,那就出不了錯。
青月聽見卻是愣了一愣神,複而安慰道“小友莫怕,吾本無惡意,隻是有些好奇罷了。”
呸!誰信!雲莧在心裡罵他,麵上卻是一派落落大方,隻淡淡回道“無礙,有疑慮也是人之常情。吾等小妖聒噪多舌,定是擾了仙君清意,先行離去,仙君勿怪。”說完便要是轉身回席。
青月見她要走,便急忙擋在她身前,拉起她的手,一把塞了串珠子給她,又語重心長道“這可千萬收好!若是念吾,便可寫紙鶴尋吾,吾名青月,汝直喚便是。”可不能教她跑了,等她歸家,可不知去哪好找。
那串珠晶瑩玉潤,泛著淡粉的色澤,可愛的緊,卻不知是何物製成。
“仙君抬愛,這等貴重倒是不能收。”雲莧說著就要還回去。青月見狀,點了點珠子,那珠子便套進雲莧手腕,怎麼褪都褪不下來。
“這對汝可大有好處。”
不知這青月仙君打些什麼算盤,仙人都是這般奇怪的嗎?雲莧有些不耐煩,便道“家兄從小便教導莫隨意接受男子贈禮,這於禮不合,望仙君海涵。”
“汝為吾友,又有何不妥之說。”青月不吃這一套,“收下便是。”說完就怕她能拽下來還給他似的,飛一般地隱進桃花深處。
“多謝仙君。”雲莧對著那粉霧迷蒙無奈道了聲謝。
蹲在樹上的青月仙君笑吟吟地看著雲莧轉身離去的背影,伸手扯下一枝開得正豔的桃花,那腕處赫然戴著串粉色色澤的串珠。
青月想,她卻是不知曉的。
雲莧回到席次上,腿坐麻好幾次才等回鬆改。雖說點心膩味,但後頭所呈菜色還蠻合她胃口,便將肚子吃了個渾圓,才悠悠歇筷。
而此刻廳內人都散的差不多,午宴將歇。
“帶你去看看瀑布。”鬆改扯著有些走不動道的雲莧出了宅院,往東邊山頭走去。
“你怎這般熟稔啊?”雲莧跟在鬆改身後,嘟著嘴問。吃撐走走倒是消食,爬山卻是不願的。
鬆改回頭把她拉上一塊巨大的青石,道“方才我那幾位故交同我說的。”忽看見雲莧手腕處的串珠,又問“你這串珠,我怎不曾見過?”
雲莧聽見他這樣問,才想起此事。她抬起手腕轉了轉,舉到鬆改眼前,道“我本是想同你說的,後麵吃著吃著就忘了。”她皺起眉頭,語氣不悅,“是那個勞什子青月仙君給的,他說對我好,有什麼好的?我怎麼也脫不下。我都不認識他,如何能收?他好不講理!”
雲莧氣啊,哪有一上來就強給東西的?以後還是離遠了好。
青月卻是不知自己嚇到人家小姑娘了,正樂著同他人下棋。
“青月給的?”鬆改仔細端詳著圓潤的珠子,珠子像包了一汪水,內裡在緩緩地流。他收回目光,道“收著罷,倒是沒什麼問題,反而對你修行大有裨益。”
鬆改轉過身,又登上一階,這青月,究竟所求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