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話音落下之後,幾乎不帶任何猶豫,當即便向著殿外走去。
正在仗義直言的彭盧君被晾在了那裡,整個人的麵色都變得有些蒼白。
他拚著得罪秦國也想要拉攏的人,沒想到竟然如此沒有骨氣,連站在原地與秦公對視的勇氣都沒有。
如果覆水能收,他一定選擇閉嘴不言。
然而現在他已經把不該說的話說了出來,又怎麼可能再收得回去。
秦壽的目光也落到了彭盧君的身上,沒想到竟然還敢有人拿自己的出身說事。
他早已經不再是當初的那個弱小的秦國君,就算是因為出身被人羞辱與排擠,也隻能夠咽下這口氣。
現如今的秦國已經足夠強大,又怎麼可能再如當年一般被人羞辱而唾麵自乾?
“汝為何人,竟敢置喙寡人?”
秦壽的聲音已經恢複了平靜,但是麵對他的彭盧君卻是已經騎虎難下。
“秦,秦公未免太,太過於霸道了…”
秦壽聞言冷笑一聲,隨後又繼續問道“還有呢?”
本就被嚇得瑟瑟發抖的彭盧君當即倒退一步,身體不由自主的跌坐在了地上。
他支支吾吾的不知該如何回應,隨即便聽秦壽說道“若我沒有記錯,犬戎王繼位之時,彭盧君也曾派人前往犬戎吊唁先王。
不知今日彭盧君是以周臣的身份來吊唁天子,還是以犬戎附屬之國的身份前來拜見?”
他話音方落,彭盧君便急忙矢口否認道“你,你胡說,寡,寡人怎會…”
他的心裡慌亂極了,這可是一個不小的秘密,當年他前往犬戎之時,可是極力維持低調,隨行的護衛都不超過一百個,秦國又怎麼可能知道這件事情。
秦壽原本是想要給他潑一盆臟水,卻沒想到這瓶水潑下來,卻是潑出了一身的墨。
從彭盧君的反應來看,秦壽所說的話很有可能成了真,這位彭盧君確實曾經朝拜過犬戎王。
他當即冷笑一聲,正準備繼續開口說話的時候,一道綿裡藏針的女聲卻是突然間響起。
“秦公當真是好大的威風,竟在天子靈山詰問諸侯!”
聽到來人的聲音之後,秦壽的雙眸微微眯起。
如果他沒有記錯,來人正是如今攝政大周的周王姬姬婉。
“寡人曾受先王遺詔輔國,而今諸侯之中,出現了與戎狄為伍的叛逆,寡人自當替天子…”
秦壽話語未儘,周王姬便直接打斷道“不知秦公口中先王,是哪位先王?”
秦壽眉頭微皺,沒想到這個周王姬不但在大庭廣眾之下斥責自己,竟然還夾槍帶棒的警告他,如今已經不是姬伯孝為王,而是他周王姬的兒子稱王。
“一朝天子一朝臣,是外臣僭越了。”
眼看著眾諸侯都已經將注意力落到了自己的身上,秦壽並不想與周王姬撕破臉皮,隨即拱手退了一步,算是做出了退讓。
然而他的這句話卻是讓周王姬麵色驟變,隻因為在秦壽退讓之時,眾諸侯的目光都已經變得不善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