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喉割裂,血濺五步。
一代秦國上將,就此麵北而亡。
“為什麼?為什麼?”
宗伯的臉上滿是震驚與迷茫,想不明白白毅為什麼會主動求死。
“難道,真的是因為承受不了失敗的打擊?”
所有人的心底都生出了這樣的想法,但是隨後卻被他們拋諸腦後。
如果隻有一顆如此脆弱的心,白毅有什麼資格擁有如今的成就,成為秦國的上將軍。
但是白毅自刎了,堂堂的秦國上將軍,堂堂的秦國太尉,他的屍體就這麼倒在了血泊之中,躺在了蜀國王宮大殿之前。
“為什麼?”
這是所有人內心深處的疑問,然而卻沒有人給出他們答案。
在白毅身死之後,宗伯雖然自知已經闖下大禍,但是他還是咬牙切齒的暫時擱置此事,選擇了親自帶人進入王宮大殿之中。
如今他已經殺死了蜀國的王子,殺死了秦國的太尉,已經沒有了回頭的餘地。
為今之計,他隻能夠一條路走到黑,去完成他將要走的最後一步。
當他走進王宮大殿之時,本來以為“軟弱”的蜀王會惶恐的藏匿起來,甚至是主動的向他開口求饒。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蜀王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惶恐與不安,隻是滿臉平靜的坐在蜀王的寶座之上,身邊沒有任何一位護衛,就這麼孤零零的坐在那裡,卻居高臨下的盯著麵前的所有亂臣賊子。
“臣等拜見大王——”
方才一見麵,群臣便不由自主的向著蜀王行禮。
然而他們卻遲遲沒有等到蜀王“免禮”的回應,此時他們方才想起,他們此行乃是為了造反,而不是為了朝拜君王。
等到群臣自行起身之後,蜀王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落寞,語氣悠悠的向著群臣問道“孤待諸卿不厚乎?”
他話音落下之時,群臣紛紛啞然。
一名臣子的身體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哆嗦,想起了過往蜀王對他的寬厚,又回想起了自己方才的所作所為,良知突然覺醒,竟直接跪倒在地,悔恨的淚水從眼眶之中奪眶而出。
“孤,有罪於蜀,有愧於諸卿乎?”
蜀王的聲音中滿是落寞,他以寬仁治理國家,厚待朝中公卿,善待蜀國百姓。
就算是自己的兒子犯了錯,也不曾有絲毫的偏袒,依舊對兒子施以懲處。
他甚至改了祖宗家法,準備讓宗室的子弟來繼承國家。
他的話就像是鞭子一樣狠狠的抽在了這些亂臣賊子的心上,讓原本被利益衝昏頭腦的叛臣們心神不寧,不知該如何回應。
甚至,都沒有人敢直視於他,包括掀起這一場叛亂的宗伯。
以前的他們總以為蜀王軟弱,沒有人主的威嚴。
所以他們雖然敬佩蜀王的德行,這也逐漸的對他失去了畏懼。
他們不再顧及王權的威懾,一心一意的為家族謀求私利。
解決了來自巴國的外部威脅之後,他們稍微受張相與宗伯的誘惑與威脅,便直接跟著二人造反。
完全忘記了,他們手中能有如此力量,他們能夠擁有如今的權勢與地位,大多是靠著蜀王的包庇與縱容。
“既然如此,爾等為何反孤?”